跌在一邊的張醫(yī)生剛抖著身子站起來,被鬼嬰和黃思凡這一動作又嚇得跌了回去。
黃思凡沒能從棺材里爬出來,而是掙扎著對我說:“把孩子還給我!”
鬼嬰也哭嚎得更厲害了。
我無奈嘆口氣,先交代張醫(yī)生道:“張醫(yī)生,今晚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好……謝謝唐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張醫(yī)生早就想走了,奈何不敢提,如今我一開口便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張醫(yī)生離開后,我催動尸水包裹整個房間,這才把鬼嬰放下。
被我放開后,那鬼嬰并沒有像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樣四處逃竄開來,它目標明確的縱身一躍就落到黃思凡懷里。
黃思凡立馬收攏雙臂將它抱在懷里,真的像是母親擁抱自己的孩子。
我看看氣氛融洽的鬼嬰和黃思凡,再看看自己,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這一幕,像極了美滿的一家三口。
可是事實上,我、黃思凡、還有那鬼嬰,我們本就應該是獨立的三個存在,沒什么大的關系。
我和黃思凡連手都沒怎么牽過,怎么可能會讓她懷孕有小孩。
但是這孩子又那么像我。
這不是錯覺,它真的很像我。
或許如果有人見我小時候,清楚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也許就能認出來這鬼嬰是不是真的像我。
對了!
我還有母親,她應該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
雖然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時間并不長,我也逐漸開始忘了她的樣子,但怎么說她都是我母親,她應該記得。
我當即拿出手機,讓黃思凡抱好鬼嬰給他們拍了個照。
別的手機是拍不出鬼的樣子的,但是我現(xiàn)在這個手機不同。
自從經(jīng)歷了那次討債鬼的事情后,我的手機也發(fā)生了變化,鬼嬰的樣子也能完全拍攝進去。
我拍好后低頭看了一眼,果然,這視覺就很像是孩子的爸爸為自己的孩子和孩子母親拍的第一張照片,用來紀念那重要的一刻,也用來宣布,母子平安,我當爸爸了。
拍完照后,我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到那個我存下來很久,但一直沒機會打的電話。
我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多,有點晚了,但應該還沒睡。
電話響了一會兒,被接起來。
“喂?”
接電話的是個男聲,應該是我那后爸。
“我是唐杰。”
“哦,唐杰啊,什么事?”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
我也不指望他對我多熱情:“我媽在么?”
“不在,她回老家養(yǎng)病了。你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就掛了,改天讓她回電話給你?!彼f完就直接掛斷電話。
他顯然是不想和我多說,也不想告訴我母親的情況。
回老家養(yǎng)病?
我沉思了一下,拿出鬼捕手機打給徐娟。
“徐娟,幫我查一下我母親在什么地方?!?br/> 我把鬼嬰的事情基本和徐娟說了,她自然會轉達到御鬼司總部。
“這件事涉及到了一個鬼嬰的身份確認問題,你盡快?!?br/> “好?!毙炀瓴]有多問,立馬答應了:“30分鐘內(nèi)我會給你答復。”
讓徐娟去查母親的下落絕對是最好最快的方法,御鬼司的權利大,可調動使用的人員多,何況涉及靈異事件,御鬼司更是有直接跨區(qū)調查的權利,那不管母親在哪,他們都能直接調查。
安排好后,我不再擔心找母親的事情,讓黃思凡帶著鬼嬰從棺材里出來。
黃思凡臉上的紅潤血色已經(jīng)褪去,又是死白的臉色,整個人僵硬的動作著,但絲毫不見分娩后的虛弱感。
她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和之前差異很大,莫名其妙的就變了,變得……不太像人。
反而有點像是蔣鐘雪的那只僵尸……
黃思凡和那只旱魃身上都是冰冷和死亡的味道。
只不過黃思凡身上的死亡氣息沒有那只旱魃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