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望繼續(xù)與北齊的武者較量。
表面上是沈重用北齊武者牽制住了沈望,實際上卻正合了他的意,這就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沈望巴不得來的挑戰(zhàn)者更多一些,并且希望這種日子能一直持續(xù)下去,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北齊武者的情緒總有一天會發(fā)泄完。
總有一天,他們會認清現(xiàn)實,知道這種挑戰(zhàn)根本不會有結(jié)果。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冷靜下來,不再來挑戰(zhàn)他。
沈望現(xiàn)在只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持久一些。
“砰砰砰……”
打斗的聲音不斷地從廳中傳出。
正當沈望和三名北齊武者交流正酣時,一名虎衛(wèi)匆匆地跑了進來,道:“沈公子,范大人發(fā)求救信號了!”
“什么?”
沈望的身體一震,“砰砰”聲響起,三個正在圍攻他的北齊武者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
接著人影一閃,沈望像是一縷清風般從大廳中飄了出去,在院子里繞過一道弧線后,輕飄飄地落在了使節(jié)館的屋頂之上。
抬眼眺望四周。
東南方向大約十里遠的位置,有一道非常顯眼的紅色煙柱在空中隨風飄散。
這是信號彈兒升空后留下的痕跡。
范閑自己做了幾個信號彈,在遇到危險時放出,沈望看到信號就會來救他。
“外面怕是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重重包圍,就算你真是來救我的,你且告訴我,該如何出去?”言冰云冷冰冰地看著范閑。
“我已經(jīng)放出了求救信號,很快就會有救兵來了?!狈堕e不慌不忙地道。
“真是越來越荒唐了,這里是北齊國都,哪里來的救兵可以與錦衣衛(wèi)抗衡?你還說不是沈重的人,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言冰云一臉輕蔑地道。他為人謹慎,性子十分多疑,一直懷疑范閑是沈重派來套取他信任的人。
“我算知道為什么你受這么重的刑了?!狈堕e聽了他的話,都恨不得抽他兩巴掌。
這人實在太可氣了。
“砰!”
沈重一腳將門踹開走了進來,看著范閑怒極而笑:“范大人,好手段!”
“沈大人一個人進來,就不怕我連你一塊抓了?”范閑挑了挑眉。
“我剛才下了令,若你以我為要挾,就亂箭齊發(fā),連我一起射死?!鄙蛑氐穆曇羰制届o,但語氣深處卻藏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沈大人這是何必呀,言冰云早晚都要交到我們手上,現(xiàn)在被我找到了,不如就讓我把他帶走?!狈堕e道。
“可以。讓他把上京諜網(wǎng)的名單交出來,我立刻放人。”沈重道。
“要不咱們告訴沈大人?”范閑向言冰云看去。
“好?!?br/> 言冰云出人意料地答應下來,對沈重道:“北齊六部,所有尚書侍郎都是我大慶暗探,沈大人把他們都殺了,也算是海宴河清,為國除奸了!”
“你聽聽,他都說了些什么!”沈重氣得直接把桌子掀了?!胺洞笕?,你可以走了?!?br/> “他得跟我一塊走。”范閑向言冰云一指。
“現(xiàn)在不行?!鄙蛑叵胍矝]想地道。
“我沒跟你商量?!狈堕e也十分強硬。
“那就都別走了,來人!”
沈重大喝一聲,一群錦衣衛(wèi)立即沖了進來,手持明晃晃的制式長刀,將范閑等人團團包圍起來。
“沈大人在這里對我動手,就不怕兩國再起戰(zhàn)事嗎?”范閑表面十分鎮(zhèn)定,其實心里慌得一匹,他也不確定沈望能不能及時趕到。
“誰知道你在這兒?范大人神秘失蹤,錦衣衛(wèi)全力尋找,最后尋得尸體。沈某痛心疾手,定給你找個兇手出來?!?br/> 沈重將刀架在范閑脖子上,眼神里帶著殺意,冷冷地吐道。
“動手!”
話音方落,錦衣衛(wèi)還沒來得及動手,屋頂卻突然爆出了一個窟窿。
只聽“轟隆”一聲。
無數(shù)的碎瓦石屑從頭頂上飛濺下來,如暗器一般朝下方的錦衣衛(wèi)射去。
錦衣衛(wèi)們急忙揮動佩刀在頭頂上舞出一片刀光,將飛射而來的暗器擊開。一時間,“叮叮當當”的聲音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