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沖這次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將這位右副都御史,徹底從都察院里踩下不可。
這人能力雖是平庸,腦子也略有些不清楚,可位置卻極其關鍵。有此人盤踞在右都察院,就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這次如不能趁機將此人扳倒,日后必定還有無數的麻煩。一旦遇到什么不好的時候,此人甚至可能會成為他致命的威脅。
嬴沖都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一個月后,李哲春那悔不當初的表情。
“再使人暗照李哲春與河道總督勾結的證據,尤其是賄銀。察不到的話,想辦法捏造也可,此事可向王猛魏征問問主意,能將他與河道總督扯上關系就成?!?br/>
此人身上太臟,為官二十載積累近二百萬金的家財。這次只需能夠有借口將李哲春下獄問審,那么他就有足夠的把握,將之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哪怕此人未曾與河道總督百里長息勾結,他也可逼出其他的罪證。
見嬴福凜然應命,嬴沖又滿意的問:“除此之外,這兩日朝中可還有其他的變故?”
“這幾日各部都在忙新年積壓之事,所以朝中還算平靜。各家都還同前幾日一樣,極其謹慎,除了這位李副憲之外,其他世閥并未有參合之意。要說什么變故,就只有一日前大皇子嬴不尤,已經全力舉薦原固原軍左路鎮(zhèn)守使謝長春,欲與三皇子及王籍爭奪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
嬴沖毫不意外,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這個位置,因負責戎衛(wèi)咸陽九門之故,極其關鍵,也頗為搶手。
之前這位置被武陽嬴氏盯上,旁人又資歷不夠,無力與嬴世繼爭奪,所以無人去動??扇缃褓览^已經轉任破虜軍節(jié)度使,這個坑位已經空了出來。而襄陽公王籍,又未能一舉將這位置拿下,其他人看到了機會,豈能不試著爭一爭?
尤其是幾位皇子,必定會為這左金吾衛(wèi),爭個頭破血流不可。
不過嬴沖還是看好王籍,這位真要出手的話,哪怕是幾位皇子,也斗不過襄國公。
當日他舉薦嬴守國,倒非是為心中不爽,而是想要為王籍尋些麻煩,讓此人無瑕顧及他與武陽嬴氏間的爭斗而已。
“再還有,就是襄陽公王籍了?!?br/>
當嬴福說到這位時,眼中卻現出了奇怪的色澤:“近日襄陽王氏都無動作,那襄國公不但未全力支持王北辰,反而有閑暇關注起了北面,就在兩天前,那邊還從戶部工部那邊,抽取了大量關于冀,元,寧,宛,以及陽江河道的文檔。據說還去了一趟司天監(jiān)”
聞得此言,嬴沖頓時微一揚眉。心想那位,多半是已經明白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師兄??上У氖?,這位先機已失,嬴完我調任左屯衛(wèi)軍大將軍的旨意,早已明文發(fā)下。哪怕王籍已醒悟過來,也一樣不足為患。
不過對于他這位師兄,仍需小心
王籍此人他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沒人比嬴沖,更清楚這位的可怕。
這兩次朝爭,王籍看似是被他斗到潰不成軍??傻谝淮嗡浅銎洳灰?,而這次他則是因煉神壺中的石碑預知,得以占盡先機。
嬴沖自問,真若在公平的情形下與之爭斗,他最多也只有七成的勝算。并無萬全的把握,能夠一定戰(zhàn)而勝之。
且即便他最后勝出,這過程也必定極其的慘烈,難免兩敗俱傷之局。
“近日可多關注王籍,有什么動靜,可速速傳信于我?!?br/>
鎮(zhèn)重其事的向嬴福交代完這句,嬴沖才踏上了馬車。
車外嬴福再次躬身應命,之后就這么定定的看著這行車隊,緩緩駛出了安國公府。
其實以他之意,更愿意隨行在嬴沖身邊,而非是留守咸陽。只是他卻更清楚,這次的‘元機丹’之戰(zhàn),只會是天位強者間的爭斗。
只有天位以上,也能有資格參與。而他與嬴德嬴如等人雖已至八階,實力在同齡人中堪稱翹楚,可在這些可掌控天地元靈的存在面前,依然是彈指可殺。
接下來國公大人的對手,只會越來越強。那時也只有天位境的強者,才能夠成為國公府內真正支柱。他與嬴德嬴如幾人,若還只是小小的八階武君,就只能成為國公大人的累贅。
嬴福一聲嘆息,然后當他轉過頭時,果不其然的望見嬴德臉上,同樣是滿含著不甘之色。
“贏意,我聽說殿下已命楊麟,為我四人量身制定了四具神甲?”
“是有此事!”
旁邊的嬴意微微頷首,他因負責照顧楊麟,所以對此事知之甚深:“幾日前楊工已開始著手制作,預計最多六個月后就可完成。煉成之時是人元階位,不過楊工還透過口風,現在是因錢不夠,所以只能是人元階??芍笾恍璨牧淆R全,那么再有三月,他就可將四具神甲,都提升到地元階。似乎是國公大人他早有吩咐”
不過他卻不解,嬴沖到底哪來的這么多錢?光是四具人元階的神甲,就已是四十萬金,據說國公大人已經是砸鍋賣鐵,才勉強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