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神壺內(nèi),嬴沖拿著那張由張義為他送進來的房契,只覺肉疼不已。這座五進的宅院,本來是他為自己兩個月后準備的居所。
即便失爵,老安西伯與嬴世繼也沒膽將他從這安國公府趕出去,可以他嬴沖的傲性,又豈肯居于人下?可既然自己已經(jīng)有了承爵的希望,這座豪宅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還有他拿來賄賂禮部幾位大人的銀子,原本是想在嬴非繼承安國公時攔上一攔,可結(jié)果這錢估計也是白花了。
總計十五萬兩白銀,這筆錢如能省下來,足可使他購買五十套裝備齊全的五星墨甲,用來裝備自家的私軍部曲了。而如今大秦朝軍中的制式墨甲,也不過是五星等級。
哀聲嘆氣,嬴沖又拿起了一疊金票。每張的面額是百兩,一共一百三十張,都是由咸陽盛通錢莊發(fā)行的不記名金票。任何持這些特制的票據(jù),都可在盛通錢莊的分行內(nèi),兌換總計一萬三千兩黃金,
這也是張義今日外出后,為為他帶來的。其中部分,是來自周衍與薛平貴二人,而嬴沖付出的,只是他自己制作的四套‘連環(huán)刀匣’與‘袖里連珠’,成本總計不過三千兩黃金,
其余五千兩黃金,就是他這個月的灰色收入。每個月都有,不過這次卻比往年多出了三成,而嬴沖需要做的,就是在某些人犯事的時候,讓人拿安國公的名帖去給官府打個招呼。又或在一些人遇到麻煩的時候,去做個和事老與中人。
看著這些金票,嬴沖才感覺心情好過些。心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了新增的這些收入,自己其實也沒損失太多。那宅院以后還可賣出去,最近咸陽城里的房價,正有上漲之勢,半年后出手,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只禮部那邊的錢是白花了。好在只是先期投入,并沒有真正下狠力氣,不然他可真要心痛死。
那邊嬴沖在數(shù)錢,月兒則是愣愣的看著嬴沖,半晌后忽然開口:“原來義叔說的沒錯,以前的父王,果然是這個樣子的?!?br/>
嬴沖聞言毫不在意,只隨口問著:“義叔?你說的是張義,他說我什么了?!?br/>
“說父王以前就是個小財迷?!?br/>
月兒唇角微彎,似笑非笑:“說那時候一點錢你都斤斤計較?!?br/>
“張義他那是不當家不知財米貴!”
嬴沖一聲嘆息,這才把注意力從手中的金票上移開:“那我以后可是闊氣了?”
安國公府按大秦官律,當供養(yǎng)二鎮(zhèn)部曲。軍制一鎮(zhèn)之師六千人,五階墨甲至少六百之數(shù)。這些私軍,都由安國公的封地供應(yīng)。
不過嬴沖以前從不將這國公府的部曲,當成是自己的東西。所以在二鎮(zhèn)部曲之外,另還養(yǎng)了一衛(wèi)近千人的私軍。這是嬴沖數(shù)年心血所在,其中光是五階墨甲,就有二百三十具,五階武尉更達二百五十人。放在大秦軍中,也是一等一的精銳。另在咸陽城中,還豢養(yǎng)了數(shù)十位武道強者作為部屬。
別人只當他嬴沖是個胡作非為,百無一用的浪蕩子。可其實在暗地里,他一直都是在厲兵秣馬,用數(shù)年時間經(jīng)營起了一個不小的勢力。
失爵之后,嬴沖依然可安享富貴啊??伤麉s不甘心,不甘心父親他就那么白白被人害死,不甘心自己真就做一輩子的富貴閑人,不甘見那嬴世繼父子從此竊取安國公爵位。
所以這四年來,哪怕是他日進斗金,也依然感覺自己很窮。用八千兩紋銀制作了一套‘連環(huán)刀匣’與‘袖里連珠’,就會感覺肉疼。
月兒凝神思索了片刻,而后搖了搖頭:“沒有了,父王哪怕是據(jù)有整個西秦,竊取一國之時,也仍舊窮的很。每次都說連褲子都快要當?shù)袅恕?br/>
嬴沖聽到此處,心中卻是微微一突。據(jù)有西秦,竊取一國?也就是說,日后自己將代秦而立?
也對,那個年號元佑的皇帝,都抄了自己的家,滅了他的族,自己豈可能坐以待斃?不起兵復仇?他那時身為皇天位的強者,又有神元階墨甲在手,而既然受封安王,在軍中的勢力,想必也非同小可。能有掀翻大秦之力,并沒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