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吞了吞口水,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唐柏在哪兒?他只是請?zhí)瓢睾攘司?,混合了’大歡喜’的酒。
’大歡喜’不是毒,是藥,是讓男人一夜七次的春藥。
這藥還有另一個名字,叫’一夜七次郎’。
陸子又看向宋春風(fēng)。
宋春風(fēng)道:“我是個妓女!”
陸子看了看徐彩鳳,因為她也是個妓女。
宋春風(fēng)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妓女的。”
陸子不相信,因為他是男人。
“所以呢?”
徐彩鳳很平靜的看著宋春風(fēng)。
“所以我也不知道唐柏在哪兒?”
“你們怎么不問問我呢?”
憨牛小心翼翼的說道,他不敢看徐彩鳳,因為一看到這個女人,他的心就會’呯!呯!’的跳,仿佛要從心口跳出來。
“你知道唐柏在哪里?”
三人一起看向憨牛。
憨牛搖了搖頭,喏喏道:“不知道!”
徐彩鳳離開了,她覺得憨牛有一種奇異的能力:會把人變傻。
西山,風(fēng)吹林動,松柏疏立,一個綠衫女子于松木山藤中緩步而行;而后她看到池塘,看到了鐵鍬,看到了新土,她從地底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她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越是奇怪,就越讓人好奇;徐彩鳳如此,綠衫女子也是如此。
于是她撿起了鐵鍬,將唐柏挖了出來,見唐柏如暈死了一般,她踼了唐柏一腳,道:“別裝了!”
唐柏一躍而起,抖了抖身上的泥士,然后看向綠衫女子,道了聲”是你?”
綠衫女子道:“是我?!?br/> 唐柏道:“四少爺派你來的?”
綠衫女子道:”我自己找來的?!?br/> 唐柏道:“找我?”
綠衫女子道:“找你?!?br/> 于是唐柏沉默。
綠衫女子道;“怎么不說話?”
唐柏道:“不是你找我嗎?”
綠衫女子想了想,是這么個道理,偏道:“我叫夏荷?!?br/> 唐柏安靜的看著她。
夏荷道:“你是個奇怪的人!”
唐柏道:“是你心里奇怪,一個人心里奇怪,看誰的奇怪?!?br/> 夏荷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發(fā)現(xiàn)唐柏有一種奇異的能力:會讓人變傻。
夏荷不傻,至少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不傻,而且還很聰明。
聰明人不喜歡糾纏,于是她換了一個方向,問道:“你知道魔嗎?”
唐柏想起了陰陽老魔。
夏荷道:“魔分兩種,一種稱之為真魔,真魔無法無天,六情不認,嗜血好殺,兇殘無比,心念完全被魔念控制,可怕至極?!?br/> 唐柏皺了皺眉,道:“還有一種呢?”
夏荷道:“還有一種是修行功法不容于仙道,如修行陰氣、淫欲、控尸、詛咒、邪魅等極端功法,亦被稱之為魔,修仙之人稱之為劫魔?!?br/> 唐柏道:“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與我說這些?”
夏荷道:”因為你心里有魔!”她不待唐柏說話,又道:“心生念,念生神,神養(yǎng)氣,氣化精,此乃仙家總法;一個人心中有魔,其念必惡,生出殺戮、嗜血、殘暴、淫欲等念頭,惡念壯大,性情立變,由惡念所控,那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悔之晚矣。”
唐柏道:“夫子曾經(jīng)教我:士人需有百折不回之真心,才有萬變不窮之妙用;欲成精金美玉,定從烈火中煅來;欲貪天地之功德,須從薄冰履過,若心體澄徹,則常在明鏡止水之中,若意氣和平,則常在麗日光風(fēng)之內(nèi),怕他何來?!?br/> 夏荷狐疑地看著唐柏,問道:”你是讀書人?”
唐柏道:”曾在夫子門下聽從教誨?!?br/> 夏荷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道:“讀書人都是倔脾氣,怕是白廢了口舌!”
唐柏聞言,卻是不喜,道:“讀書人怎么是倔脾氣了,所謂理不辨不清,道不講不明?!?br/> 夏荷輕撫額頭,哭笑不得,偏道:“果然,果然?!闭f完偏轉(zhuǎn)首離去。
唐柏’喂’了一聲,夏荷回轉(zhuǎn)頭來,道:“用你們讀書的話說:“從靜中觀物動,向閑處看人忙,需知酷烈之禍,多起于玩忽之人;盛滿之功,常敗于細微之事,魔從心起,不可不察,好自為之?!痹捖曇宦?,她輕踏一步,已不見了蹤影。
唐柏大吃一驚,暗道:“一個婢女都如此歷害,那四少爺豈不是高山仰止?!?br/> 他原本還有報復(fù)的心思,卻被澆了個透心涼;心灰意冷地撿起鐵鍬,準備回去;忽聞林中有歌聲傳來,宛轉(zhuǎn)悠揚,圓潤柔媚。
他聞著歌聲尋去,卻見池塘邊的頑石上坐著一個女子,身影纖細,傾絲如瀑,卷起裙角,赤足于水中微蕩,歌聲自她口中唱出,只聽她唱到:“水成溪,樹滿堤,相思不知何時起,春如舊,人消廋,夢里皆是,夢里皆是,琴瑟和鳴弦兒顫,清風(fēng)秋月聚還散,長相思,長相思、誰?”
女子回轉(zhuǎn)頭來,落出秀麗容顏,正是徐彩鳳;她見到唐柏時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故作驚訝道:“是你?”
唐柏走了過來,見是昨日幫自己澆水的姑娘,偏道:“姑娘莫怪,在下被歌聲所引,方尋來此地?!?br/> 徐彩鳳搖頭道:“不怪,不怪?!彼畔氯沽T,跣足而立,巧笑倩兮,瞧著唐柏,眸子宛如秋水,風(fēng)資綽約,端莊而不失嫵媚,好一番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