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給佟氏選擇“純懿”謚號的時候,皇上心里還有些覺得對不起佟氏,雖然“純懿”也是上謚號,但很明顯沒有鈕祜祿氏的“惠正”好。し自古道蓋棺事定入土為安,這謚號一出佟氏又沒有親兒子,她就天長地久的被惠正皇貴妃壓在身下了。
再加上皇上也沒有答應(yīng)佟氏臨終前的請求,幾方面下來皇上還真對佟氏起了“對不起”的想法來,當然如果從來一次皇上還是會選擇一樣的方式,他從未被感情沖昏頭腦過。只是這想法在看到暗衛(wèi)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后,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就是佟氏。
知道事情真相后,皇上自然不可能去殺了太皇太后替佟氏報仇,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甚至于他連去找太皇太后對峙的動作都沒有。
別說他冷血,只要看到佟氏和太皇太后做了什么事皇上就一陣的心寒和心驚,這世上誰不惜命呀?他雖然是皇上但他也惜命,太皇太后和佟氏既然能對對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么或許有一天她們也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性命安危面前,皇上止不住的腦洞大開。
總的一句話,那就是:怕死而已!
皇上將暗衛(wèi)調(diào)查得來的結(jié)果燒了,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不然肯定會引起一場巨大風波的。招來暗衛(wèi)小聲的吩咐幾句后,皇上就當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繼續(xù)處理奏折。
諾敏一邊在屋子里歇在,一邊在等待皇上的反應(yīng),但遲遲都沒有等到,雖然有些不安但她也知道這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事。這里面有多少諾敏的手筆,她自己心里清楚,凡事做過了就有痕跡,縱使諾敏在心里廟算得非常仔細覺得沒有哪一點會出現(xiàn)問題,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意外”的詞。
這事不能急,不能急,她得穩(wěn)住。
在這樣著急等待的日子里,諾敏總有等到了一個好消息,不是有關(guān)皇宮里的事,而是早些時候諾敏讓家里組建的商隊已經(jīng)成功的打入了南邊那些商行的內(nèi)部,就等著皇上這里圣旨一下開了海禁,就出海撈錢。
想到未來那白花花的銀子和那些稀奇古怪的西方玩意,諾敏的心情好了不少,日子得向前看才行,既然事情已經(jīng)做了還東怕西怕的做什么,矯情得很。
想想上輩子擔驚受怕和蘇麻喇姑沒滋沒味念經(jīng)的日子,她現(xiàn)在真是閑著無聊,才會這樣東想西想。既然閑著無聊那就要找點事做,現(xiàn)在后宮朝堂上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諾敏還沒有傻缺到這個時候動手,想了想諾敏繡起荷包來,既能消滅時間和精力,日后也能用的上。
諾敏要刺繡很快底下的奴才就準備好東西呈了上來,想了想諾敏讓人將泰芬找了過來,如今皇上雖然有九個兒子六個女兒了,但還沒有達到日后三十多個孩子的盛況。雖然皇上一向很寵愛自己的三個孩子,但諾敏還是決定在讓他們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兩個兒子暫時諾敏沒辦法,可泰芬這里卻是有現(xiàn)成的路子的。
皇上之前可是說了他等著泰芬給他繡的荷包香囊,這種事情不順著桿子往上爬,簡直就是大傻瓜一個。于是泰芬就被諾敏盯緊了,這段時間天天雷打不動練習兩個時辰的刺繡,從最基礎(chǔ)的描紅,到針法、分線,諾敏一一教起,折騰了兩個月后,泰芬總算是做出來一個能見得人的荷包來。
而這個時候慈寧宮傳來了太皇太后重病的消息,別人聽到這個消息什么反應(yīng)諾敏不知道,但她卻知道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換上一件素雅的衣服,諾敏匆匆的趕到慈寧宮,皇太后已經(jīng)在里面了,滿眼的擔心。諾敏行禮后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偷偷的打量著太皇太后的臉色,只見她一臉的老氣,雙頰也凹陷了下去,再加上屋子里傳來的陣陣中藥味,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股死意來。
收回目光,諾敏心里有數(shù)了,這恐怕是皇上出手了,不然以太皇太后之前的身體狀態(tài)還能支撐一兩年不會如此快速的衰敗下去。之前她還以為皇上為了臉皮就打算當做什么事都沒有就過去了,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對太皇太后出手。
不,應(yīng)該是說因為上輩子的記憶,讓諾敏沒有算到皇上能拋下太皇太后對他的擁立之功,毫不留情對太皇太后下手。不過在想想上輩子皇上老了后,對自己的親兒子都毫不留情,更何況是能對他性命有威脅的太皇太后了。
恐怕在皇上眼里,太皇太后是非常不識抬舉的,干了那么多事出來,他已經(jīng)給了她一次又一次改過的機會,可沒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因為他的忍讓一次比一次過分,現(xiàn)在皇上想來是不打算忍了。
事情也一步步的按照諾敏的猜想進行著,太皇太后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到了最后更是成天成天的昏迷不醒,這種時候不但皇太后守在太皇太后的跟前,后宮嬪妃們挨個來慈寧宮侍疾,就連皇上也推掉了不少政務(wù),天天來慈寧宮看望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