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谷一夏終究沒有空手離開,安西管家在他走出鐵門之前追上了他,給他帶來了一百萬円的“定金”。
這大概就是那位枯槁老人所說的“宇都宮家的禮儀”了。
剩下的九百萬,等他徹底把人治好之后,就會立即奉上。
染谷一夏倒沒有矯情,收下一百萬定金算是意外之喜,他本就是為了錢來的,一百萬也不少了,怎么說也能改變下家里的環(huán)境。
至于某位冷艷的大小姐被羞辱了之后會做什么,那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反正她現(xiàn)在有求于自己,不可能拿他怎么樣。
……
回到家,妹妹染谷楓華還在客廳里做作業(yè)。
“楓華?!比竟纫幌淖哌^去,回來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理由。
面癱少女抬起頭來看他,臉上一如既往地冷淡。
“這里是一百萬円。”取出一個信封,染谷一夏擺在她寫作業(yè)的矮幾上。
染谷楓華先是一怔,不知是否被他的話給驚嚇到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信封,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沒有去做壞事,這是我?guī)土藙e人一個大忙之后,人家付給我的酬勞。”染谷一夏一邊說,一邊從信封里把錢拿了出來,整整一疊萬円的大鈔,一共一百張。
染谷楓華眼睛一瞬間睜到最大,如果說,先前還懷疑哥哥是在說夢話的話,親眼見到這么多錢后,她回到了現(xiàn)實,然而這才是最嚇到她的地方,這么多錢是從哪里來的,要幫什么樣的忙才會得到這種超高的酬勞?
“拿著吧,我怕嚇到媽媽,就交給你了?!比竟纫幌闹酪矅樀搅怂?,不過相比起跟母親解釋,顯然面癱妹妹更容易溝通,“我自己拿一萬吧,就當零用錢了,剩下的你留著,想買什么都可以。”說著,他抽了一張鈔票放進口袋里。
染谷楓華怔怔地看著他,整個人一動不動,要不是還能聽到她微微的呼吸聲,都要懷疑這是個機器人了。
“不要嗎?那我就全拿走了,可能會一下子就花光哦?!比竟纫幌纳焓肿鲃菀ツ?,一只手卻比他更快,用力地按在了桌上那疊鈔票上。
染谷一夏假裝抽了兩下,紋絲不動,他就松開手了:“收起來吧,交給媽媽也可以,不過你要想好一個合理的借口哦。”
染谷楓華按住鈔票的手依然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是跟直子姐姐借的?”
染谷一夏頓時哭笑不得,都不知道她哪來的想象力:“楓華,哥哥看起來是那種吃軟飯的人嗎?”
染谷楓華一聲不吭,低下頭,看著那疊被她按住的鈔票。
“好吧,我再說一遍,這是我自己賺到的,而且不止這么多哦,后面還有九百萬?!比竟纫幌谋葎澚艘粋€手勢。
染谷楓華面無驚容,抬起頭來看他,眉頭緊緊皺起。
“就知道你不信?!比竟纫幌臒o奈地嘆了一口氣,“那明天我?guī)阋黄鹑ィ憔椭牢覜]有騙你了?!?br/> “好?!比竟葪魅A立即說道,大概是覺得跟他一起去才安心。
“別人的妹妹怎么就那么聽話呢……”看她眼里帶著倔強,染谷一夏故意喃喃自語。
染谷楓華動作一僵,目光里已經(jīng)隱隱帶著一些不善,配合她的面癱表情,是很有些可怕的。
“咳,我也上樓做作業(yè)去?!比竟纫幌妮p咳一聲,有些狼狽地上樓去了。
……
雙休日過去,轉(zhuǎn)眼就是月曜日(星期一)。
早上抵達學校,在門口沒有看到小椋由樹那個性取向有些特殊的女子高中生,不知道是害怕他這個“瘟神”,還是又有了新的戀情。因為據(jù)梅本信介說,每當有新戀情,她自己就不再去校門口執(zhí)勤了。
進了教室,發(fā)現(xiàn)梅本信介還沒有到,他的座位是空的。
染谷一夏拿出上午要用的課本,坐座位上發(fā)呆。
過了一會,眼角忽然瞥見有什么人正從教室后門鬼鬼祟祟地溜進來。
側(cè)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梅本信介,這小子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拿書包擋著臉,似乎有什么不可見人的。
難道……
染谷一夏心中一動,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拿掉剛剛坐座位上正要松一口氣的梅本信介臉上的書包,露出了他鼻青臉腫的狼狽樣。
“又被人打了?”染谷一夏仔細看了看他身上,可能拍打過但是沒拍干凈,依稀能看到他身上有些地方沾著塵土,這應(yīng)該是不久前造成的,很有可能就在剛剛。
“嗯?!泵繁拘沤榈椭X袋,怕被班里的其他學生看到。
“誰打的?”
梅本信介沒說話,一臉頹喪,或許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梅本信介,染谷一夏!”教室門口,又是那個戴著眼鏡的男生,一開口就吸引了全班學生的注意,“放課后,把學校所有的走廊都上一遍蠟,我會檢查?!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