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丹露醒來,一看時間,急得臉一下煞白!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肖灑,念念在茲,輾轉反側,哪里睡得著?一直將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不,醒來才知道睡過頭了,已經過了與肖灑約定會面的時間,都快八點一刻了!
丹露跳起來就往外跑,媽媽陳碧云在客廳里一把撈住她:“干嗎去?瘋丫頭!你穿成這個樣子就出去?”
丹露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睡衣睡褲!怎么出門?忙又進房換了衣服,匆匆梳洗了一下,只跟陳碧云說聲:“媽,我有急事出去一下?!本惋w快跑出了家門。
“瘋丫頭,假期里,大清早的,哪來的急事?平時叫都叫不醒,今天這么早就跑出去,這是怎么了?發(fā)什么神經?”陳碧云在家里好一陣嘮叨,好在丹露早已跑遠了聽不見。不過卻被剛起床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丈夫盧桂生聽見了,盧桂生昨晚旁敲側擊就輕輕松松探聽到了丹露的秘密,知道她在自己生日這天居然和男同學呆在一起,就心生警惕了,自己暖心的小棉襖,可別這么快就被人拿走了!于是他披上一件大衣也要出門,對陳碧云道:“我也有點急事,先出去一下?!?br/> 誰知陳碧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早餐都擺在桌上了,難道還要我送到你手里?有什么大不了的急事?天塌下來了?就算天塌下來了,也得吃飯不是?吃了早飯再走!”
盧桂生看著餐桌熱氣騰騰的稀飯和陳碧云一大清早出去買回來的油條、包子,倒也不忍拂了妻子的心意,只好抓起一個包子就咬了一大口,想趕快吃完去找自己的小棉襖。哪知包子的心是糖的,剛買回來外面是溫的里面卻燙著呢,就把盧桂生的舌頭燙著了,趕忙吐了出來。陳碧云就心疼地罵道:“燙著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真是的!你丟了魂了?這么心急火燎的急著出去,想去會王娟是不?”
王娟、陳碧云、盧桂生三人都是老三屆的同學,盧桂生才華橫溢,陳碧云、王娟都喜歡他,兩個都是大美女,不過性子截然不同,陳碧云追求起盧桂生來更大膽、更熱烈些,而王娟遮遮掩掩,欲抱琵琶半遮面,所以陳碧云早早就拿下了盧桂生,讓王娟很是傷心的只有琵琶行、長恨歌的份。這事三人心里都明鏡似的,每當盧桂生與陳碧云有點小生氣什么的,陳碧云絕對拿王娟來說事,而盧桂生一聽就不敢再囂張,忍氣吞聲老實聽話。
盧桂生一聽果然不敢急著走了,老老實實坐下來吃早餐,邊吃邊道:“說什么呢?一大清早胡說八道,不可理喻!”
陳碧云:“那你這么著急出去干什么?大清早的,今天放假又不上班?!?br/> “我是想去看著丹露!”盧桂生就把心里的擔憂說了出來:“我猜想她昨天是和男同學在一起過的生日,我怕她吃虧,想跟過去看看?!?br/> “你怎么知道她昨天是和男同學在一起?”陳碧云一聽就緊張了。
“從她的話里套出來的?!北R桂生就把昨晚他和丹露的對話告訴了陳碧云,陳碧云就慌了,奪下盧桂生手中的包子道:“你是個死人?這時候了還在這里磨磨蹭蹭吃什么早餐!快去,把丹露找回來再吃!丹露沒找回來,你也不用回來!”
盧桂生苦笑著出了門,心里罵自己傻瓜!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不知道陳碧云那一驚一乍聽風就是雨的性子,怎么能把這件事告訴她呢?回頭只怕還得惹丹露生氣!自己的閨女他還能不知道?那可是個小精靈,她真要是生起氣來,刁鉆古怪地對付自己,自己可就有得受了!盧桂生想想就有些頭大。
三義井雖然離老縣城大院很近,但丹露起得遲了,趕到時,也過了八點半,比她約肖灑的時間晚了半小時。她看著空空如也不見任何人影的三義井,又是委屈又是心急,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蹲在三義井邊哭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