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一身華服,面容俊美,目光清冷,徐芳菲見他更是怒上眉梢,一個靠臉上位的太監(jiān)而已,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教訓(xùn)我?”
徐芳菲氣急怒急,不曾想到一個太監(jiān)也能爬到她頭上。
這人不識抬舉,她是遲早要跟她算算總賬。
不等溫丞禮開口抬手便要打他,她巴掌還未落在溫丞禮臉上,徐錦寧一個箭步過去拽過溫丞禮的衣袖把他往后一拉,站于徐芳菲面前冷冽注視著她:“皇姐怕是氣糊涂了!”
見她氣得滿臉通紅,徐錦寧心中甚是滿意,她轉(zhuǎn)身拉起溫丞禮的手,二人十指相扣莞爾一笑道:“他即將是我長公主府的駙馬,地位比皇姐還要高上一等,皇姐以下犯上用‘東西’二字來形容怕是不太妥當(dāng)!”
溫丞禮一怔,面無表情的瞥一眼被拉起的手,只一眼又快速撇過頭去!
心道,果然是寧國長公主,無論如何都得壓別人一頭,甚至做事也都不顧及旁人眼光,膽大妄為的很!
“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以為你就能如意?嫁給一個太監(jiān)也不見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徐錦寧又笑道:“意圖謀殺長公主在前,折辱毆打當(dāng)朝駙馬在后,兩項罪名皇姐怕是承擔(dān)不起!”
“徐錦寧,你別得意的太早了,咱們走著瞧!”
“皇姐慢走,錦寧不送!”
徐芳菲指甲深陷掌心,嫌惡的瞪了一眼溫丞禮憤怒轉(zhuǎn)身離去。
這賤人當(dāng)真狂妄的很一次兩次打她臉,此仇不報她就不是徐芳菲。
今日徐芳菲顏面無存,徐錦寧心情大好,拉著溫丞禮往御花園走:“走吧,一會兒去昭弟那看看,用完晚膳再回!”
“好!”
溫丞禮跟在她身邊,余光掃向與他齊肩并走的人,薄唇微抿,心思沉悶并不多言!
再看被她緊緊握住的手,溫丞禮內(nèi)心微微觸動,她的手指光滑細(xì)長,手心卻異常冰冷。
不知這長公主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
不遠(yuǎn)處,本該早已離去的江祁看完一場戲,冷笑轉(zhuǎn)身離去。
這寧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風(fēng)雨欲來不管不顧,卻在窩里斗的你死我活。
然,這寧國越亂于他們越是有利!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
去看完徐錦昭,宮內(nèi)已無其他事,徐錦寧、溫丞禮跟和帝皇后告了別便早早回了公主府。
只此一天,徐錦寧與溫丞禮二人牽手共游御花園的消息便傳遍了皇宮內(nèi)外。
公主府湖心亭,徐錦寧手持白花,眉尖微擰,想起前世之事眼中恨意陡升。
前世種種,歷歷在目,若想避免這些事情只能將溫丞禮緊緊控在手中。
現(xiàn)下父皇母后還未提起何時讓溫丞禮擔(dān)任官職還算好事,輕嘆口氣回頭見溫丞禮端著茶水過來,徐錦寧收起眼底情緒,恢復(fù)往日模樣,“今日一事,徐芳菲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往后你小心些,能避則避莫要與她正面沖突!”
“長公主所言,丞禮必定銘記在心!”溫丞禮把溫度適宜的茶水遞給她。
剛來時見她神色凝重,滿腹心事,現(xiàn)下卻又風(fēng)雨皆去,一臉悵然的模樣,這長公主還真是性格多變讓人捉摸不透,溫丞禮甚至以為剛剛那個人是她裝出來的。
徐錦寧盯著那茶水看了一會兒,淺笑道:“濃淡適宜,泡的不錯!”
“公主喜歡便好!”
“時辰不早,不如……”徐錦寧烏黑瞳孔閃著流光溢彩,見他臉色微變,眼中卻還是一片隱忍平靜,她帶著幾分調(diào)笑道:“不如今日撫琴一曲給本公主壓壓驚吧!”
溫丞禮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點頭道:“是,臣下這就去準(zhǔn)備!”
還以為她要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的呢,溫丞禮心中頓時松口氣!
溫丞禮拿過茶杯轉(zhuǎn)身離去,徐錦寧勾著嘴角繼續(xù)欣賞池塘月色。
不消片刻,溫丞禮抱著琴回來坐在石凳上,雙手先是放在琴弦上輕撫一下,隨后清淺靜心的音符從他指尖流露,徐錦寧倚在欄桿上盯著他,男人一身白衣,青絲綰饒,好一副美男夜奏圖。
光是看著都是賞心悅目,溫丞禮長得一副好皮囊,多才多藝,實乃人中龍鳳,佼佼者也。
誰能想到這幅柔弱無害,謙謙君子的面目之下會是那么兇殘冷血的性子?
想起前世之事,心中更是一片惆悵,未免讓他發(fā)現(xiàn)心思,徐錦寧又回過身,茶杯放在唇邊倒是一口水沒喝純屬做個樣子。
這次徐錦寧倒是沒有讓溫丞禮彈奏一夜,只彈奏兩曲便讓他回去了,畢竟他身子挺弱還有傷!
夜間,徐錦寧站于窗口前,抬頭望月,月色寂寥,星光閃爍,然而百星不如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