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第二天便要啟程會寧都,徐錦寧回去之后一夜沒睡,一直在等溫丞禮回來,他們都是夏國人商量的事情肯定她不方便聽,但他們又會密謀一些什么呢?
徐錦寧很憂心,溫丞禮這么出現(xiàn)在寧國已經(jīng)讓她想破腦袋,這又多了一支神秘的軍隊潛伏在黃渡城這么多年,怕是整個北境早已被方無涯等人滲透,這邊情況本就麻煩又特殊,雜亂得很,偏偏她又沒有安插過眼線什么的來這邊,著實(shí)有些難辦。
思考了一晚上,她也只得出要派人過來查探信息的結(jié)論,她必須要把這邊的情況盡數(shù)掌握在手中。
現(xiàn)在災(zāi)情正在緩解,人員動蕩,剛好是安插眼線最好的時機(jī)。
第二天早上溫丞禮他們才回來,聽聞那叫綽痕的小子要跟他們一起回寧都,徐錦寧眉頭皺皺并沒有反對。
徐錦恒一大早便差遣軍隊護(hù)送徐錦寧等人回寧都,送了一半兒之后那些人才回去,臨走前徐錦寧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蠻夷之人,她暫時不會回寧都,可能會先去東于三城中的一城,若是這邊出事也能及時派遣軍隊過來救援,徐錦恒默許。
一夜未睡,徐錦寧閉上眼睛假寐著,身邊的溫丞禮同樣閉著眼睛在休息,想來也是跟方無涯等人商討了一夜。
溫丞禮睜開眼睛,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人,忽然覺得有些歉意。
“見到故國之人,駙馬是不是特別興奮?以至于一夜未歸,本宮很想知道你們都聊了些什么,策劃如何奪得我寧國的邊防圖?”
徐錦寧依舊閉著眼睛,只是淡淡的開口,她能感覺到溫丞禮盯著她的目光。
“邊防圖豈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手的,公主想多了,只是聊起一些瑣事罷了!”溫丞禮坦然道。
他們的確沒有聊起寧國邊防圖的事,聊得最多的就是這幾年夏國的情況,以及當(dāng)初照影是如何被救往寧國改名方無涯的,又是如何救下綽痕之類的,溫丞禮也大致將自己的情況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點(diǎn),他們才相見不能透露太多,畢竟分別這么多年。
溫丞禮也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炸死這么多年的人!
“那個黎皇后,是你母親?”徐錦寧問!
溫丞禮面色一痛,別過頭去,他掀開車簾換了話題,“今天天氣不錯,再有幾天,冰雪消融這場災(zāi)難就算結(jié)束,百姓們的劫難也就過去了!”
只是他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昨日聽方無涯說,聶白這些年在北境活動的也挺厲害的,他也在暗中尋找母后當(dāng)年留下的那支軍隊,也就是方無涯訓(xùn)練的那批人。
“是不錯,等明年三月春暖花開,大地又是一片景色!”
溫丞禮刻意逃避這個問題,徐錦寧心里喝了醋一樣酸澀難受,到底他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怎么會變的如此心機(jī)深沉,冷漠無情?
他的眸子里永遠(yuǎn)有一股化不開的悲傷,徐錦寧很想走進(jìn)他的內(nèi)心世界去看看,可這人總是拒人千里之外,怎么都無法靠近。
要是能……再多了解一些他就好了!
“所以,我們是直接去東于三城,還是直接回寧都?”溫丞禮有些擔(dān)心寧都那邊的情況,雖然郎斌的消息不曾斷過,可寧都風(fēng)云瞬息萬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一樣的。
“大皇兄目前還留守黃渡城抵御蠻夷,我們自然不能這么輕易的回去把他和那一城的百姓留在那兒等死,先注意查看消息,靜待時機(jī)吧!”
“照影曾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干將之一,有他留守必定會保障大皇子的安全!”
“難得大皇子還能為我大皇兄考慮,怎么,又想到什么別的陰謀詭計了?”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只會耍陰謀玩權(quán)術(shù)?”溫丞禮不悅的很。
徐錦寧淺笑,“難道不是?”
這么一個擅長心機(jī)手段的人現(xiàn)在反問她,他是不是這樣的人,這不是一個大笑話嘛?
溫丞禮沒再搭理她,臉色不太好看,他干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原來在徐錦寧心里,他只是一個這樣的人?
罷了罷了,徐錦寧怎么看待他的不重要了,大事要緊!
黃渡城外,徐錦晟一身黑袍玄衣,他擰了擰手上的護(hù)甲,遠(yuǎn)觀著徐錦寧等人的隊伍離開北境,“這人站在高處看到的風(fēng)景當(dāng)真是不同,他們可真是渺小!”
一人一白鹿站于他身邊,那人笑了笑,“四皇子又可知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若是能站于高處權(quán)傾天下,哪怕再過寒冷我也要劈風(fēng)斬浪的爬上去!聶先生,這不也是您幫我的初衷么?”
此人赫然便是溫丞禮等人口中的聶白,曾經(jīng)夏國權(quán)傾朝野的第一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