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了,屋里進了人,隨之而來的就是春風(fēng)。暖風(fēng)盈室,使人舒坦。屋里又比平日熱鬧,菀昭自然和暢。
“適逢二位姑娘都在,正好把宮里賞的芙蓉鐲和鎏金臂釧賜給姑娘們?!?br/> 琳瑯把東西分別贈予她們,“皇后賞賜,請好生保管?!?br/> “多謝皇后?!?br/> 菀昭打開匣子,里面的芙蓉玉鐲正是先前趙睿予她的那對。宛若芙蓉,溫潤如水。即便后來再得怎樣華貴上等的鐲子,也不曾換下它們。
保存再好,最后仍是碎了。菀昭對他最后那點感情,一如鐲子般碎得四分五裂。
靜宜看那鐲子,不禁微笑?!罢媸菢O配姑娘?!?br/> “菀兒,戴上試試吧。”房夫人笑道。
不大不小正合適,仿佛比著她的手腕來的。
她淡淡道:“真美?!?br/> 然后把鐲子脫下來,輕輕放回去。
這本不該是她的東西。
另邊周蕙妍得的是臂釧,現(xiàn)下人多,不便佩戴。
說了這么會兒話,竟忘了書帖。
“姐姐,那幅字怎么樣?”菀昭問。
房夫人笑道:“我哪里懂那些,讓妙蓮放到書房里去了?!?br/> “今兒又沒見靖娘,那丫頭跑到哪去了?”
琳瑯笑道:“靖娘到老夫人那兒了?!?br/> “我有小半月沒見她了,誰讓她一來我這就吵嚷著悶。只能哄她,叫人拿糕點給她。”房氏慈愛道。
靜宜也說:“她安分不了,上次我來診脈,她嫌保養(yǎng)麻煩就賭氣跑了出去。真是孩子心性?!?br/> “她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又比別人性子直爽,哪里會像我們一樣天天蜷縮在房里。我看靖娘這個年紀(jì),多玩笑也是好的?!?br/> 房氏素日待靖娘親厚,常給她吃的玩的哄著。
“我今兒還沒見她呢?!陛艺颜f:“住的那么近一個月來,一次也沒見上?!?br/> 靖娘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可周夫人對她嚴(yán)加管教,每天請來教習(xí)的婆子就三五個,這也難怪靖娘總是偷跑到外面去玩。
“唉,周夫人是嚴(yán)母,經(jīng)常管教孩子。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她早早教好了,可謂是愛子心切、處處操心啊?!狈糠蛉藝@道。
可憐房夫人一生未能生養(yǎng),后來又落得那樣的下場。菀昭于心不忍,若不是她只會做有名無實的皇后,親戚也不會罹難。
靜宜道:“房夫人說的是?!彼锰昧?,于是說:“不早了,我也該走了?!?br/> 已到了晚間,闔家大小等著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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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涼風(fēng)吹過。楊素腳步沉重的,面色也凝重。
都因為裴緒!他才硬著頭皮,頂著重壓去見太子。楊素心里五味雜陳,更頭痛自己見了太子該怎么說。
之前他初見裴緒的時候,就因為答不上話結(jié)巴了,后來又被笑了好些天。前些天見到太子,又無言以對,他此刻煩的要命。
到了太子的通正殿書院,他先向人稟報,“典書楊素,求見太子?!?br/> 半刻之后,他才被允許入書院。
院里桃花正盛,夜下燈火璀璨,只有幾個侍衛(wèi)守在旁邊。太子正與裴緒夜下對弈,輪到太子了,估計他棋逢對手,正思忖下一步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