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日已經(jīng)屬春末了，是個(gè)陰雨天，怡園老小準(zhǔn)備為公子做壽辰。
　　外面人集齊了，井然有序。
　　菀昭還是同個(gè)點(diǎn)查人，讓婢女到廳外數(shù)人數(shù)。
　　見了好幾撥人后，菀昭問今日來的人是否齊全。
　　“少了金氏和慶春。”畫黛臉色不改地說。
　　王婆子一聽是金十娘，為她心緊了不少。
　　菀昭冷笑道：“哦？怎么一少就少了兩個(gè)？”
　　“昨兒慶春瘋了似的找您的釵，興許還在找?！蓖跗抛优阒δ槨?br/>　　“乳娘呢？”
　　王婆子不明所以，“我也不知道?！?br/>　　“唉，你們今天缺兩個(gè)，明天缺兩個(gè)，遲早會(huì)沒人來。罷了，你們?cè)敢庾?，拿了錢就出怡園你?！?br/>　　王婆子看她慍怒，忙解釋道：“是我辦事不周，姑娘息怒。”
　　“你也是跟在太太身邊多少年的人了，知道什么人留得住，什么人留不住。日后再有這種，便攆了去，怡園不要這等奴婢?！?br/>　　“是，一定照姑娘的話行事?！?br/>　　她低頭不敢與之對(duì)視。
　　“先賞金氏和慶春十鞭子，再把她們帶來問話?！?br/>　　王婆子嚇得臉白了，“是，是?！?br/>　　“才一天就破了我的規(guī)矩，昨天黃昏流丹、畫黛替我走了一圈，缺的人名字已經(jīng)記下來了。這只是第一次，因?yàn)橛腥碎_頭就敢犯事，容你們心存僥幸?！?br/>　　流丹把單子給她，“您看這上面的人?！?br/>　　王婆子一看，央求道：“姑娘，就赦免了他們的皮肉之苦吧。”
　　“罰還是要罰的，縱使是靖娘丫頭也得受罰，怎么你們還跟我討價(jià)還價(jià)起來?！陛艺巡灰姂C色，微微一笑。
　　王婆子內(nèi)心是翻江倒海，“那么就罰月錢吧，挨個(gè)打，這......未免傳出姑娘的不是來?！?br/>　　“婆子說的有理，我也不全克扣了，傳出話說我吝嗇可怎么好。就罰一半吧。”她又說：“若你們中用，干得好，我自會(huì)免了?！?br/>　　王婆子一聽，便笑道：“這就記下來?！?br/>　　在廳里的人連句話都不敢說，生怕下一個(gè)受罪的就是自己。
　　“你們都是管事的，各自管各自的就行，也不必管其他的了。”
　　菀昭重新叮囑了一遍，要她們別生事。
　　方大媳婦進(jìn)來，“給郎的壽禮備好了，只差鎏金鴛鴦銀碗了?！?br/>　　“銀碗還沒做完？”
　　王婆子怕她又生氣，就先一步問。
　　“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就等交貨了。后來才知道原來東宮也要銀碗，那邊催的急，就只好給了東宮?！狈酱笙眿D嘆道。
　　菀昭聽了，心中無奈，怎么東宮總和她過不去。
　　“既然是東宮所要之物，我們也不能強(qiáng)求?？摄y碗是一年前便要了的，不知匠人那兒還有另外的嗎？”
　　“他們直說沒有?！?br/>　　“唉，總不能隨便去買個(gè)?！?br/>　　以前她要東西，只隨口一說或者找尚宮就行?，F(xiàn)在為了個(gè)銀碗就很頭痛。
　　她的東西里值錢的很多，可多半都是女兒家用的，哪有大男人的東西??？
　　前天的晉國(guó)公手跡！
　　菀昭轉(zhuǎn)念一想，“怡園過去藏的辟雍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