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已經(jīng)晚了......”
“不讓它再擴散下去?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李道士笑了,笑著笑著,他的嘴角忽的流下一道烏黑的血線,“為什么偏偏要我遭這樣的死罪?既然我活不下去,那你們也別想好活!
顧判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等待著他徹底斷氣身亡。
李道士還在笑,忽然間,他仿佛見到了最為恐怖的東西,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瞳孔放大,嘴唇翕動著,艱難吐出幾個字來。
“不,不要過來,你......”
顧判眉頭緊皺,看著地上李道士縮成一團的尸體,心中不斷回想著他最后沒說完的那句話。
你,到底指的是誰?
應該不會是他。
但如果不是他的話,剛才竟然有其他人或者東西,來到了這間茅草屋里?
為什么打野刀沒有任何反應?
還有,李道士說已經(jīng)晚了,他是在說謊,還是真的已經(jīng)把這個不應該擴散的消息說給了某個人?
如果是真的,此地距離幽榭鎮(zhèn)并不算近,李道士把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的關鍵詞說給人聽,還會不會產(chǎn)生和幽榭鎮(zhèn)一樣的效果?
最后再回憶一下,李道士應該不是被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毒藥給毒死的,而應該是毒藥生效,馬上就要被毒死前,卻被活活嚇死。
那么,他在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讓一位隱居在小鎮(zhèn)的內(nèi)息武者被硬生生嚇到氣絕身亡?
一連串的疑問讓顧判有些頭疼,后背被風吹過,感覺到嗖嗖涼意,他沒有在這里多呆,就連地上的尸體都沒有處理,轉身直接離開。
整個西綸鎮(zhèn)至少有上千人口,他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準確定位到什么人聽了李道士的“胡言亂語”,因此只能暫且將這里放一放,先回到幽榭鎮(zhèn)再說。
而且他要在四更天前趕回幽榭鎮(zhèn),不管胡家的人怎么想,今天晚上他必須要守在小蕓身邊,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死,死時又會出現(xiàn)怎樣的異狀。
如果真的都按照六天來計算的話。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王佢被顧判支開后,便直接回了家,酒意正濃的他直接來到書房,潑墨寫了幾幅大字,晾干后便叫書童將字掛起來,供他細細欣賞。
忽然間,他的視線落在了書房靠窗的花盆后面,那里藏有一張粗糙的草紙,上面似乎還有一些字跡。
這不是他平日里用的宣紙,難道是有人進過被他視為私密空間的書房?
王佢頓時心中火起,過去將那張草紙捏起,剛準備撕掉,卻又改變了主意,將它展開看了起來。
“哼,寫的什么鬼東西,字跡潦草,沒有章法,根本就不堪入目。”
“還有這內(nèi)容,什么四更時分,噩夢降臨云云,一大段寫得倒是挺詳細,就是通篇上下讀起來簡直是不知所謂......”
他冷冷一笑,把那張紙遞給書童,交代一定要去查清楚,看看到底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這樣戲耍于他。
夜幕降臨,西綸鎮(zhèn)酒肆掌柜笑瞇瞇看著座無虛席的大堂,手中算盤打得劈啪作響,仔細計算著今天入賬的銀錢數(shù)量。
忽然間,他記賬的筆頓在半空,有些疑惑地看著賬本剛翻開的一頁。
這上面竟然寫滿了潦草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