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沒有開張的酒樓,姬冥修只得帶孩子們吃了些點心。孩子們吃飯吃得快,吃點心卻有些舍不得,一小口一小口,生怕給吃完了。
姬冥修沒催促,就那么靜靜地坐著。
兩個孩子很乖,從生病那一次便瞧出來了,再難受也不哭不鬧,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或許……是沒有父親的緣故。
“爹,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一個三歲的小女娃被一個農(nóng)夫抱進了店子。
農(nóng)夫買了小女娃要的點心,坐下來喂給小女娃吃。
景云、望舒巴巴兒地望著對面的父女,雖極力忍耐,還是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不過二人似乎對于這種處理自己的這種情緒輕車熟路了,很快便移開了視線,再不瞧上一眼。
姬冥修看到這一幕,眸光頓了頓,沒說什么。
姬冥修帶孩子們回到大芳齋時,喬薇已經(jīng)把衣裳換好了,正要拿著姬冥修的衣裳去洗。
“不用了?!奔иば拊陂T口碰到她,看著她手中的衣物,“給我吧?!?br/> 喬薇想著他也不缺洗衣裳的人,何況這兒的皂角廉價,比不得他家的高檔,洗了留下奇怪的氣味就不好了。
喬薇將疊好的衣裳還給了他:“多謝公子?!?br/> 姬冥修略一抬眸:“白告訴你名字了?”
喬薇的睫羽輕輕一顫,抿唇道:“多謝冥……冥公子。”
姬冥修勾唇:“不客氣,喬姑娘?!?br/> 自上次被他調(diào)侃了一句“喬姑娘,你臉紅了”之后,再聽這稱呼,喬薇就有些都不淡定了,總感覺透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喬薇飛速地瞄了他一眼,如此清風明月的人,應(yīng)該不會調(diào)戲她一個小寡婦吧?
她要錢沒錢,要清白沒清白,還帶著兩個小拖油瓶,若非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但京城美女如云,比她漂亮的、身材好的,不知多到哪里去了,而且人家還都是黃花大閨女。
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大老遠地從京城跑來鎮(zhèn)上調(diào)戲她。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公子,你怎么會來鎮(zhèn)上?”
姬冥修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喬薇的猜測:“聽說鎮(zhèn)上出了個很厲害的賭棍,是個女人?!?br/> 賭棍?女人?不會說的是她吧?這種事……難道已經(jīng)傳到京城了?怎么傳的呀?
巨大的震驚,把喬薇問問題的初衷都給淹下去了:“是……初三那日發(fā)生的事嗎?”
姬冥修嗯了一聲:“好像是?!?br/> 那應(yīng)該……就是她了,她是初三離開的京城,也是初三與吳大金開的賭局。她可以確定在她之前,沒有女人進過犀牛鎮(zhèn)的賭坊。
但這不是鎮(zhèn)上的事嗎?怎么就傳到京城,還傳到他耳朵里了?
喬薇將鬢角的秀發(fā)攏到耳后,垂眸輕聲問:“冥公子也對這種事感興趣?”
看著不像這么閑的人啊。
姬冥修淡淡地牽了牽唇角:“陪朋友過來的,他剛剛?cè)ベ€場找人了。”算是解釋自己為何一個人出現(xiàn)在大芳齋了。
喬薇清了清嗓子:“那……你朋友恐怕要失望了?!?br/> 意識到了什么,姬冥修眸光一動:“不會是你吧?”
喬薇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打架斗毆,聚眾賭博,得,齊活兒了。
“四哥!四哥!”
一輛馬車停在大芳齋門口,從上頭跳下一名十八上下的男子,一身騷包的紅色,頭戴玉冠,容顏俊朗,氣宇軒昂,手執(zhí)一柄折扇,折扇上掛了個美玉墜子,端的是紈绔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