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手,是不是太闊綽了?
不過,人家是名門千金,家中開著那么大的連鎖藥房,這一小盒金子在她眼里,恐怕不算什么。
原本按她的性子,訛她一筆才是正緊,可一來,她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不論是強買小白還是拒診,都是房媽媽擅作主張,她充其量是沒替自己討回公道,可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她不偏袒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二來,她實在是不喜歡她,不想與她有任何牽扯。
“你與十七發(fā)生了什么是你們二人的事,十七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斷,我不會為了一點錢財就去昧著良心哄騙他?!?br/> “可上次的事,明明是你引起的!你女兒讓十七把我們丟出去的!”
喬玉溪的音量不自覺地拔高,連自己都沒有料到,她在道觀長大,修身養(yǎng)性,自比尋常女子冷靜,卻每每碰上這個村姑,就被逼得有些著急。
相較之下,喬薇淡定多了,喬薇淡淡一笑:“我女兒只說了句好吵,可沒叫十七怎么做,十七為什么扔你不扔我,喬小姐,是不是你人品太差?”
“你……”喬玉溪噎得面色漲紅。
杏竹是早領教過這村姑的“不識好歹”了,上次她受小姐的叮囑,前來邀請對方到恩伯府做廚娘,因知她與自家小姐有齟齬,替她想好了瞞天過海之策,她倒好,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眼下,她讓小姐吃了癟,杏竹可一點都不意外,杏竹甚至覺得,對方若按常理出牌才是最大的意外。
當鋪老板尷尬地舉著銀子:“姑娘,你這把金鎖還當不當啦?”
“當!”喬薇把金鎖遞給他,將銀子裝進了錢袋,隨后,看也不看喬玉溪,舉步從喬玉溪身前走過。
路窄,喬玉溪又不讓道,喬薇的肩膀碰到她,將她撞到了一旁。
她踉蹌了數(shù)下,她捂住發(fā)痛的肩膀,咬唇,看向只剩一個背影的喬薇:“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你真以為有十七給你撐腰,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嗎?”
喬薇頓覺好笑,回頭看向她道:“我說你這人真的很奇怪,我把不把你放在眼里又有什么關系?礙著你了嗎?難不成因為你是伯府千金,所以全天下的人都該敬畏你?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真正想討好的人不是十七,而是冥公子,可惜人家冥公子根本就不給你巴結討好的機會,你才將主意打到了十七的頭上。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冥公子才是十七的主子,我只是十七的朋友,你覺得……十七會更聽誰的話?
或者,我換個說法,十七是冥公子的侍衛(wèi),他怎么對你的,冥公子會不知道嗎?他有懲罰過十七嗎?如果沒有,那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十七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得到了冥公子的默認,就算我愿意替你到十七面前說情,十七也未必會肯搭理你。
我講得夠明白了吧?以后不用再纏著了我吧?”
喬玉溪氣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恨不得下一秒就從喉嚨里涌出來,強大的情緒下,竟忘記去問喬薇為何稱呼對方冥公子,但因丞相的名諱中確實有個冥字,她倒是第一時間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