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才一夜時間啊,怎么就變成這樣了?!?br/> 看著正在清理廢墟,并且不時從廢墟樓抬出尸體的捕快們,羅浮面色蒼白,當(dāng)捕快抬著尸體走過來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后退了好幾步。
“男人啊,都是負(fù)心漢?!?br/> 看著羅浮后退的腳步,易云在心里輕嘆了一句,沒有這場大火,就這具尸體的原身,像羅浮這樣的男子,恨不得是把身體貼上去,貼的越天衣無縫越好。
現(xiàn)在看到被燒焦的尸體,卻是跟避諱什么一樣,退的遠(yuǎn)遠(yuǎn)的。
祝明明的表現(xiàn)要比羅浮和陳升好一些,沒有后退,不過面色也是有些難看,沒一會,一位男子朝著這邊走來過來,這是祝家的下人,是祝明明派去詢問情況的。
“少爺,已經(jīng)是問過當(dāng)差的捕快了,這一次媚香樓大火,被燒死的有七十三位,而根據(jù)捕快調(diào)查,媚香樓的人員總共有七十三位,沒有一位幸免?!?br/> “全死了,一場大火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嗎?”
陳升忍不住驚呼,這一次易云也是皺了下眉頭,雖說媚香樓主體以木頭為結(jié)構(gòu),但后面還是有些小院子的,就算前面主樓著火,后院的人也不該一個都逃不出來啊。
除非,媚香樓所有人都在前面主樓,而大火又是猛地?zé)?,這些人連逃跑的機(jī)會都沒有。
“少爺,因為尸體都被燒焦了,已經(jīng)是分不清誰是誰了,您吩咐尋找的錦兒姑娘,也找不出是哪具尸體了?!?br/> “嗚呼哀哉,錦兒姑娘她們豆蔻年華,怎么就如此不幸呢。”
羅浮在那邊裝模作樣的感嘆,易云卻是將目光投到了廢墟前的一道身影上,他沒有想到,在這里,就見到了原主記憶中的第一個親人,自己的三舅。
“三舅是巡檢司獄長,也就是政法委一把手,發(fā)生了火災(zāi)肯定是要來現(xiàn)場查看的?!?br/> 易云回想起自己三舅的職位也就理解了,不過既然是三舅來負(fù)責(zé)這案子,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方便了解一下情況。
“府衙辦事,閑人不要靠近!”
易云朝著前面走去,只是還沒等他靠近,便是被兩個捕快給攔了下來,祝明明三人也是看到了易云的舉動,看到易云被攔下來,羅浮臉上還露出譏諷之色,道:“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現(xiàn)在衙門的人頭都大了,易云還想要湊近看熱鬧,這不是找挨罵嗎。”
不過就在羅浮的話剛說完,那邊易云似乎是喊了一句什么,站在廢墟前的一位中年男子回頭看了易云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后揮了揮手,那兩位捕快便是放行了。
“什么情況,易云認(rèn)識那位大人?”
羅浮和陳升吃驚,而祝明明卻是眼睛一亮,那位大人他可是認(rèn)識的,來過家里做客幾次,是城里的巡檢司獄長,負(fù)責(zé)整個郡城的治安和刑捕,雖然官職不高,但絕對是一城的實權(quán)大人物。
“看來易云的家世也不簡單。”
祝明明并沒有調(diào)查易云的家世,原先他只以為易云是投靠到本地親戚的普通人家孩子,家里條件也就一般,但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猜錯了。
“小易,你怎么來了?”
殷尋看到自己這外甥的時候,也是有些驚訝,他驚訝的第一點是,自己這外甥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書院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他更驚訝的一點是,自己外甥竟然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了。
自己這外甥當(dāng)初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對他們殷家是有怨氣的,所以回來之后,入了書院讀書后,就很少在來家里,估計在街上就算是遇到,自己不主動打招呼,也只會低頭當(dāng)做沒看到。
也正因為這一點,平日里公私分明的他,會讓自己手下放行,這要是換了家族其他的小輩,哪怕是自己的兒子,都會被攔在外面不讓進(jìn)來。
“這位小爺是誰??!”
攔住易云的兩位捕快也很是震驚,自家司長可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人,今天竟然破了規(guī)矩了。
“三舅,我考完試,和幾位同窗出來游逛一下,剛好路過這里,看到三舅就打個招呼?!?br/> 易云嘿嘿一笑,原主不珍惜自己母親這邊的親戚,但不代表他也會這樣,原主外祖父一家人對原主那是沒話說,繼續(xù)冷漠,豈不是寒了親戚的心。
“既然考完試,那就回家里吧,你外祖父最近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剛好你表姐今年也要回來,你們姐弟兩也有段時間沒見了?!?br/> 聽到自己這外甥是特意來給自己打招呼的,殷尋心中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只不過在外人面前他不能太表露出來。
“表姐要回來嗎,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想念表姐了?!?br/> 易云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但他自己很清楚,原主和那位表姐的關(guān)系可一直不太好,原因很簡單,在整個殷家,其他人對原主都是帶著關(guān)心和呵護(hù),唯獨這位表姐從來沒有給易云好臉色,易云只要稍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便是毫不留情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