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郊區(qū)的山林中,一輛白色的捷達車停放在樹叢之中,車牌和車身都被不少樹葉給遮蓋住。
而捷達車上方的大樹旁,兩個穿著棉衣流著鼻涕的青年正來回撿著地上的樹枝點火,不一會,地上就燃起了一個不高不矮的小火堆。
“軒哥,咱們這樣,什么時候是個頭?!绷髦翘榈母邆€青年沖著一旁的臉頰凍得通紅,不停的把手放在火堆旁烤火的蘇軒。
“倚天,你他媽不該開槍!”蘇軒有些操蛋的罵咧了一句,不停的搓著凍得發(fā)紅的手掌。
薛倚天無奈的笑了笑,“軒哥,干起來的時候,可是你叫我拿槍的!我只不過是替你開了!”
“操!”聽到薛倚天這么說,蘇軒也有些無語的罵了一句。
“倚天,你能跟哥說句實話嗎?你為了點錢,殺個人,圖啥?現(xiàn)在落到這個地步,有錢你他媽也花不了!”蘇軒格外正經(jīng)的看了一眼薛倚天,在他眼里,薛倚天只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而已。
當蘇軒問出這個問題時,薛倚天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道:“我爺爺需要錢?!?br/>
“恩?”蘇軒一陣錯愕,不明所以的哼了一聲。
“我爺爺心臟有點問題,必須要動手術。但我沒錢?!毖σ刑煺f話聲音漠然而又冷淡,感覺不出他說這話時到底是難過還是開心。
“操!你要真有這難事,你直接跟咱們說,咱們可以給你錢。再說了,現(xiàn)在都他媽什么時代了,家里出點小災小難,直接他媽在網(wǎng)上搞個募捐,都他媽能發(fā)家!你這樣做,何必呢?”蘇軒有些不解的嘆了口氣。
“我爺爺是強奸犯,誰他媽能給他捐錢?!”薛倚天突兀的吼了一聲,蘇軒頓時愣住了。
“你.....”蘇軒想要說什么,但看著薛倚天冷淡平靜的臉,又沉默了。
“軒哥,我說我爺爺是被冤枉的,你信么?”薛倚天嘴角微微抽搐,冷淡的臉色終于有些觸動,雙眼閃過一抹悲哀。
蘇軒看著薛倚天認真的臉頰,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我信?!?br/>
“呵呵,我和我爺爺一直生活在一個小村子里,他這人比他媽誰都老實,說他強奸,打死我都不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下面那兩個蛋都他媽不好使了!兩只手搬磚都他媽打顫的人,能他媽強奸一個三十歲的寡婦???!操他媽的!”薛倚天咬著牙,憤怒的嚎叫起來,猶如一只發(fā)狂的野獸,雙眼布滿了血絲,面部看起來有些猙獰。
“能跟我嘮嘮么?”蘇軒看著薛倚天面色扭曲,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說這些,沒意思?!毖σ刑鞊u著頭,仿佛不再愿意多說這個話題。
“倚天,等咱們挺過這段日子,哥讓你過好日子!”蘇軒拍著薛倚天的肩膀,無比堅決的說道。
薛倚天聽到蘇軒這話,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但心中還是暖暖的。
“軒哥,待會兒我想要去看看我爺爺,你拿錢給我,行么?”薛倚天思考了良久,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這個時候,他最牽掛的,無疑是那個一手將他養(yǎng)大的老人。
至于薛倚天的父母在何處,沒人知道,蘇軒也沒有過問,因為蘇軒知道,戳人傷疤這種事,挺jb沒品。
“好!”蘇軒咬著牙,點著頭答應了。
盡管知道他們目前如此的處境,但是蘇軒依舊愿意為了薛倚天這個孝順的男孩,冒著大風險,跟薛倚天去城區(qū)里見一見他的爺爺。因為他知道,這是薛倚天,唯一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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