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聽完,垂著頭暗自咬了咬牙應(yīng)了聲:“是”
方亦歡抬手讓她出去,只留了張娘下來說話。
張娘聽著方才的話,眼神中難掩激動:“大小姐方才說的是真的?這織布坊又能自己抽線了?!?br/> 方亦歡一笑:“這事當(dāng)真,不過若要我們自己做繅絲出來的話,還是要找到幾年前的胡娘才對?!彼f到這上,眉目之間便又愁了幾分:“張娘,你可知道要去哪里找得到胡娘?”
胡娘在織布坊的手藝也是出了名的,對養(yǎng)蠶,抽絲,絞線那都是第一人,她后來被祖母限制不能進(jìn)來。
就連胡娘這般的人才走了也都是前段時間闊別多年第一回踏進(jìn)這院子之后才知道的。
張娘低頭沉吟了一會說道:“這胡娘從織布坊出去之后也倒是沒去那,人還在這城里頭?!?br/> “那她人在哪!”方亦歡才聽了半句,眼中就冒著些亮光。
胡娘手藝極佳,請她回來肯定是事半功倍的,她就怕胡娘不是本地人,在當(dāng)年被辭了后就懷著手藝去別的地方謀生了。
“當(dāng)年胡娘被辭了后,就在這靖安城內(nèi)開了一蠶絲坊,自己做繅絲供給其他商戶做起小買賣了?!睆埬镎f完臉色有些難色:“我也時常和胡娘有往來,這些年她自己做起了小買賣生意也還不錯,如果想重新請她回來的話,她未必會回來?!?br/> 方亦歡臉上笑著:“只要胡娘不是找不到人就行,那張娘明天可能還要麻煩您,幫我將胡娘請出來,我想跟她談?wù)?。?br/> 織布坊的事到今日還未完,方亦歡回到了府上,便急忙忙的趕到母親的院子里。
方氏作為方家的當(dāng)家主母,府中的事以及府外的生意她都有些打理,她坐在案幾前查著賬本,見是自家的大女兒回來了,便放了手中的賬面,起身走了出去。
“今日你膽子倒是大,就那樣一人去了祖母院里要賬了?”方夫人起身舒展了僵硬的身子疑問道。
她去找她祖母要賬這么大的事都未先同她商量,她這女兒倒是越發(fā)有主見了,女兒能越發(fā)有主見有本事,本是一件好的事,可讓她怪的是,為何自家女兒這段時間變得這么多了。
方亦歡也聽出了些別的意思,趕忙上前替母親捏起肩緩緩道:“今日算出了賬后,我一著急就去了,倒也沒想那么多了。”
“下次切莫這么著急了,你祖母那人你也知道,要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定要同我說,我在那你祖母好歹還能收著點(diǎn)?!狈绞险Z氣有些擔(dān)憂。
方亦歡應(yīng)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知道母親也是為了她好。
她停了手中捏肩的動作,蹲在陳氏面前:“娘,你能不能調(diào)一個管事的和一個賬房給我?”
“調(diào)去織布坊?”方夫人揚(yáng)了揚(yáng)眉,猜也猜得到。
方亦歡拉著母親細(xì)說了這織布坊的事,她這幾年安分的待在閨閣里頭做姑娘,身邊也沒什么認(rèn)識的可靠的人去打理。
故而她也未著急的把那兩人辭退了,想著在母親這邊討到了人再換,那也不至于亂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