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聲不由得一愣。
他們雖知曉因溫韞這些年的陪伴,宜言很是依賴他,卻沒想到已到了這樣時時刻刻都惦念著他的地步。
舒妤和蘇永崢默不作聲地對視一眼,淮揚則略帶嫌棄地撇了撇嘴。
舒妤眉目溫柔地對宜言笑道:“可是他現(xiàn)在不在,怎么吃呢?”
宜言大大的杏眼中的笑意嫣然,理所當然地回道:“言言給溫哥哥送過去啊?!?br/> 小姑娘的眸光純凈,全無半分塵世的繁蕪雜質(zhì),澄透得仿佛秋日里那一泓山澗中的清泉溪流,盈盈而笑的模樣似是絲毫不認為這樣麻煩。
還沒等舒妤說話,淮揚就率先不滿了。
“言言,溫家太遠了,送過去很麻煩,算了吧?!被磽P努力地放輕語氣,隱藏著他那即將表露出的絲絲縷縷的酸意。
“不遠不遠,”宜言執(zhí)拗地搖頭,“言言坐馬車很快就到了?!?br/> 淮揚明顯還想再說什么,但對上妹妹倔強的小眼神,還是將口中欲勸阻的話咽了回去,滿臉頹喪憋悶。
舒妤和蘇永崢已默默地用目光交換了意見,二人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幅度很小,并沒有被宜言察覺。
“可是馬車搖晃,這樣帶過去難免有些不方便?!笔骀ド裆绯5貏竦?。
宜言不覺得有什么,應(yīng)答如流:“沒事的,我們可以把這碗糖蒸酥酪放在冰鑒里帶過去,再讓馬車走慢一點就好了?!?br/> 舒妤見女兒竟然這般執(zhí)著,唇翕動了兩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時陷入了思索。
溫韞雖自小與女兒親近,然而宜言這個年歲,雖仍不通半分風(fēng)月,但明顯已不適宜同他再這般毫無男女大防地繼續(xù)相處下去。
但是,她該怎么和女兒說呢。
宜言心智尚小,不懂這些,溫韞也沒意識到避嫌,二人相處得宛如真正的親人一般。
只是,隨著宜言年歲漸長,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兩個人,如何再能以小時候的方式相處下去。
必然是要做出一定改變的。
舒妤眸色憂慮,她抬頭看向身側(cè)的夫君,意味明顯。
蘇永崢也正對溫韞不滿呢。
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女兒,如今竟然心心念念著別人家的野男人,這可真是讓人不爽啊。
接收到妻子眼中的意思,蘇永崢道:“言言,爹爹覺得......”
他話音剛起,宜言就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的不贊同,眨巴著小鹿似的清澈眼眸,猶疑地問道:“爹爹也不想言言去把糖蒸酥酪送給溫哥哥嗎?”
蘇永崢一愣,片刻后還是輕輕頷首。
“為什么?”小姑娘疑惑不解。
幾人沒有說話。
宜言的目光移到了淮揚的臉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恍然大悟:“言言知道了?!?br/> 三人一驚,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爹娘哥哥你們還想吃,對不對?”
幾人頓時啞然失笑,淮揚更是抱著肚子笑得開懷。
“哥哥,言言說的不對嗎?”宜言眸中浮現(xiàn)茫然之色,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么。
“對對對?!被磽P忙止住笑,一臉嚴肅仿佛真有其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