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鹿港大約五里的地方,擁有一頭金色頭發(fā)的姆蘭八世,此時坐在一只獨角獸上舉目眺望,隔著朦朧的晨霧,已經(jīng)能夠隱約看到鹿港城頭上飄揚的旗幟。
他舉起單筒瞭望鏡,試圖辨認旗幟上的圖案,那面黑底骷髏配大樸刀的旗幟,應該就是傳聞中的茶胡子海盜團,城墻上同樣也有著高塔盾牌旗,那是代表著大馬王國王室的旗幟,姆蘭八世冷笑一聲;
“居然讓海盜旗插在我大馬王國的領(lǐng)土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小妹啊,你真的越來越不像話了!”
“疾風男爵,去將正統(tǒng)的大馬王國旗幟舉起來?!蹦诽m八世下令道;
“遵命,陛下?!奔诧L男爵應道,隨后策馬向身后的軍隊跑去;“國王陛下有命,立旗!”
姆蘭八世回過頭,看到一根根旗桿被舉起,金色的旗幟隨風展開,灰色的高塔圖案顯得莊嚴肅穆,巨大的高塔前方,還有一面盾牌,這才是正統(tǒng)的大馬王室的徽記,任何叛徒都將在這面旗幟下授首認罪。
二王子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一個廢人,雖然貴族院最終決定免除他死刑,但姆蘭八世已經(jīng)暗中安排了殺手,二王子不可能活著離開王都,憾北城那邊真心想要為二王子拼命的只有很少一部分,畢竟他們首先是王國的軍人,其次才是二王子的心腹。
但是鹿港這邊聚集的海盜則不同,他們根本沒有將大馬王室放在眼里,他們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所以姆蘭八世對外聲稱自己要去北邊平叛,其實帶領(lǐng)大軍南下來到鹿港。
他們前一天就已經(jīng)到達了這里,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整,斗士和角馬已經(jīng)吃飽喝足,蓄勢待發(fā),太陽逐漸由橘紅色轉(zhuǎn)變?yōu)榱裂鄣慕鹕F氣開始消散,遠處鹿港的城墻變得更加清晰了,姆蘭八世抽出腰間的寶劍向前一指;
“進攻!”
姆蘭八世身后的軍隊開始緩緩涌動起來,數(shù)股人流從陣中走出,在數(shù)名斗師的帶領(lǐng)下,向鹿港邁步前進,那是作為先驅(qū)部隊的平民,在攻城戰(zhàn)時,這些平民的作用主要是為了吸引火力,跟在他們身后的是披著盔甲的雇傭兵,他們才是這場攻城戰(zhàn)的主力,他們將承擔攻城戰(zhàn)中最殘酷,最血腥的攻堅。
最后,才是姆蘭八世的直屬斗士團,這支斗士團一共有一千余人,他們每一個人都至少有著斗者巔峰的修為,其中超過半數(shù)是一名斗師,另外還有五十名大斗師組成的主力,而帶領(lǐng)這支大斗師隊伍的,則是一名斗靈級強者,加上雇傭軍和自由民,姆蘭八世帶來了近八千人進攻鹿港。
第一批充當炮灰的自由民,雖然不時的有人倒下,但是傷亡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姆蘭八世輕笑一聲;
“我那個妹妹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吧,我這么一大清早就開始進攻,你說我妹妹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被窩里?”
疾風男爵也跟著笑了一聲;“陛下神機妙算?!?br/> 姆蘭八世微笑頷首,舉目望去,此時自由民已經(jīng)沖到了護城河邊上,他們推著木梯,將木梯搭在河面上,然后繼續(xù)向著城墻沖鋒,雇傭兵熙熙攘攘的沿著自由民所搭建的木梯前進,一切行動意外的順利。
甚至在這群雇傭兵沖上城墻時,鹿港一方都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姆蘭八世皺了皺眉頭,轉(zhuǎn)頭對疾風男爵說道;“你帶一百名斗士團跟在那群雇傭軍后面,遇見什么特殊情況馬上向我報告。”
“是,陛下!”
太陽慢慢升高,戰(zhàn)斗還在進行,前方的戰(zhàn)報不斷的傳遞過來,此時雇傭軍已經(jīng)沖進了鹿港城,但奇怪的是,就連城內(nèi)也沒有遇見抵抗者,倒是一些街道被木頭和磚石封堵,隨著隊伍不斷的深入,整座鹿港猶如一座鬼城,除了偶爾能看見幾名流浪漢模樣的平民以外,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從街道兩邊那緊閉的門窗后,依然能看見一雙雙驚恐的眼睛,只是軍隊進城后就再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前方的情報傳來,姆蘭八世愕然道;“我這個小妹難道跑了?”
隨即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想起剛才自己疑神疑鬼的模樣,堂堂國王居然被對方嚇到,姆蘭八世不再猶豫,率余下的部隊進入這座富甲一方的海港城。
心中暗自奇怪,自己的小妹能跑到哪去,難道跟著茶胡子去做海盜了?在經(jīng)過城門時,姆蘭八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一種類似于松子油、橘子皮和熏香的混合物,若深吸一口的話,甚至還覺得有些芬芳。
這是什么味道?他左右張望了下,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倒是發(fā)現(xiàn)城內(nèi)很多用于排水的溝渠被堵塞了,污水漫出地面,沿著地面緩緩流淌,那些骯臟的積累物也不知道多久沒人管過了,黑糊糊的,在太陽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紋。
大概就是這些污水的味道吧,姆蘭八世搖搖頭,率隊繼續(xù)向著城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