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嘴里的污言穢語不斷,張老師聽得眉頭直皺,他是文化人,周圍接觸的大多都素質(zhì)很高,從未聽過這樣罵自己親生女兒的父親。
李博罵罵咧咧了半天,阮輕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仿佛罵的人不是她一樣。
張老師聽不下去,“這位家長,阮輕好歹是你女兒,你多少得注意你對她的態(tài)度和措辭。”
“哪有人這樣罵自己女兒的?”
阮輕剛得了國際大賽的冠軍,整個學(xué)校都為她驕傲。作為父親不為她感到高興,反而跑到她老師面前罵罵咧咧,張老師搞不懂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父親。
李博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他這么多年對阮輕不是打就是罵早就習(xí)慣了。但他還是收斂了語句,裝的一副人模人樣。
“老師說的是,我注意注意?!?br/>
他呵呵的笑著,撿起剛才落到地上的煙頭,剛準(zhǔn)備放到嘴里,瞥見阮輕,又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潔白的地板上零零星星都是李博之前掉落的煙灰,張老師的眉頭越皺越深,只想讓李博趕緊離開。
“阮輕已經(jīng)來了,李先生到底找她有什么事?”
張老師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親生父女,怎么作為爸爸不直接聯(lián)系自己的女兒,反而要跑到門衛(wèi)處大喊大鬧。
而阮輕從頭到尾也沒叫過他一聲爸爸,甚至一副見了仇人的摸樣。
提到自己的‘正事’李博臉上的笑意擴大,“我家女兒不是剛拿了獎嘛,國際一等獎啊,你們學(xué)校難道就沒點表示啥的嗎?”
他笑的殷切,就差沒攤開手放到張老師面前要錢了。
張老師一怔,繼而道:“因為大賽還有些流程還沒走完,所以校領(lǐng)導(dǎo)決定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再安排阮輕和君寧的獎勵。”
國際大賽規(guī)模非同一般,評委們要在其中挑一些比較不錯的畫作帶出去展出,一起交流學(xué)習(xí),思源學(xué)院領(lǐng)導(dǎo)打算等阮輕和君寧的畫作展出完畢之后在頒發(fā)獎學(xué)金之類。
聽到這話李博面色沉下來,“你們學(xué)校不會是要賴賬吧,比賽得了獎連個毛都沒有嗎?”
李博的胡攪蠻纏讓張老師氣惱不已,但還是開口道:“這個你放心,獎勵肯定有,只不過要過些時間?!?br/>
“畢竟這件事也不是我說了就能算的。”
李博又纏著張老師說了一會,見實在要不到錢,便把心思重新打回到阮輕身上。
“既然獎金拿不到,那你就先掏點錢出來孝敬孝敬你老子?!?br/>
他瞥向阮輕,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摸樣。
見阮輕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他又道:“跟你說話呢,啞巴了啊?!?br/>
“拿點錢出來?!?br/>
他厲聲呵斥,揚起手就要打人。
“嘭!”
剛才還好好站在原地的李博被踹到在地,結(jié)實的木質(zhì)椅子被他撞飛出去。
阮輕棲身而上,軍刀卡在李博的脖子上。
李博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嚇得動都不敢動。
張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那個如野獸一般的少女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了她的親生父親。
“阮輕,有話好好說,別沖動!”
阮輕充耳不聞,嘴角上揚,扯出一抹微笑,像冬日里轉(zhuǎn)瞬即逝的雪花。
“一起...”
“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