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府邸,胡桃屋內(nèi)。
青陽把煎好的藥端到胡桃臥室里,先前還算有活力的胡桃,靠在床沿的桿上,一副虛弱的模樣。
“來,把藥喝了,再睡一覺就好了?!?br/> 白術(shù)要求抓的藥量極準,但也不苛刻于一些對人類味蕾是毀滅打擊的苦藥,那一碗棕褐色的藥汁,彌漫開來的苦澀氣息,哪怕是青陽,也忍不住眉頭一皺。
銀勺輕輕攪動著湯汁,看著胡桃半睡半醒的樣子,除了心疼外,也沒有別的心思了。
“來,啊?!?br/> 青陽像是哄小孩般,“我準備了蜜餞,吃完藥就可以吃?!?br/> 苦澀的藥汁散開來,胡桃本是懨懨的表情終于變了,變成了扭曲的臉,極致的苦味需要捂住嘴才能免于吐出來。
“好苦。”
胡桃吐了吐舌頭,呸呸兩聲。
她可算知道每次經(jīng)過不卜廬,那些帶孩子來看病的大人們,為什么要提前許諾各種好處和甜食。
“良藥苦口?!鼻嚓栔荒馨岢隼弦惠厒兊脑?,“藥還是得喝完的。”
“給我?!?br/> 青陽把藥碗給胡桃,看著胡桃視死如歸般,一口悶了藥汁。
喝得太急,苦澀的藥汁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滴落在衣服上,喝的一聲,中氣十足,若不是胡桃的臉色還是不正常的通紅,青陽都要以為不卜廬的藥猶如仙丹,喝下立即好。
“咳咳咳...!”
“來,含住,蜜餞?!?br/> 胡桃嗆出眼淚,抹著眼角不受控的生理眼淚,隨著對方手指一推,小塊蜜餞混入嘴里,勉強壓住那股苦味。
“要休息嗎?困的話,就先休息?!?br/> 青陽算了算時辰,又作罷,對生病的人,時間暫時失去概念,用藥后的疲倦本身就會讓病人分不清晝夜,只想休息。
哪怕是長在高山峰頂難以采集的清心,以藥效出名,也不會服用后立即起效,看著胡桃略有些黯淡的眼神,青陽的心也不由得軟下來。
“可以躺在我的大腿上?!?br/> 他像是在找借口,又像是在安慰:“你說過,膝枕可以讓人舒服點。”
哪怕事先猜到胡桃不會拒絕,但大腿被人當做枕頭,連衣物都沒來得及換,就躺在其上,有些松開的發(fā)繩,讓稠密的發(fā)絲披散在腿與床間,那緊緊閉著,寫滿了不舒服的容顏,依賴的躺著,青陽也不好清楚心中的滋味。
男女生理結(jié)構(gòu)不同,所以常人想到女子的膝枕,只會想到又軟又香,一抬頭還能被良心壓臉,把幸福打在臉上。
而男人的膝枕,考慮到體力工作基本歸于男人做,往往會想到鍛煉出硬邦邦的大腿,除非是喜歡極了,否則也是一臉嫌棄,覺得在市場買到最廉價的枕頭,都要比男人的大腿睡得要舒服。
胡桃躺得奇怪,覺得青陽的腿軟得不可思議,沒有想象中那么咯頭。
“陪我聊聊天?!?br/> “嗯?”
“我還不想睡?!?br/> “真的嗎?”
青陽看她,只看出一臉倦色。
但胡桃都開口了,青陽又怎么忍心揭穿她,翻著自己的記憶,隨口說道:“前些日子,我們釣魚協(xié)會有人說是找到了女朋友,對,就是那個嘉瑋。他女朋友對釣魚也感興趣,但一直得不到要領(lǐng),哪怕魚咬餌了,也拼不過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