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子,你醉了。”司馬季度推了推石不全說道。
“我……我沒醉,你看我還能走直線呢?!闭f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在地上走了個彎曲的“直線”,然后噗通一聲坐到凳子上道,“來……來,繼續(xù)喝?!闭f著又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司馬熙在旁邊聽著石不全罵司馬元顯,心中甚是不爽,但是他又不敢多說話,否則恐怕會讓石不全暴露,只能坐在一旁暗暗地忍著,化憤怒為食欲,一通猛吃。
而雪兒看著石不全耍酒瘋的樣子,一臉驚奇的望著,眼睛瞪得大大的,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坐著的是之前能一口氣喝整整一壇子酒的石不全,石不全見雪兒有些驚奇,故意在底下拽了拽她的衣袖,然后輕輕沖她眨了一下眼睛,雪兒看到立刻明白了,不禁嫣然一笑道,“哥,你怎么醉成這樣,別喝了。”
“那可不行。”石不全一手摟著雪兒,一手端著酒杯道,“季度兄,我們可是一見如故啊,人家都說高山流水難覓知音,遇到如此知音,我如何能喝醉?!闭f著高喊一聲“干”,便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將杯子在空中倒轉(zhuǎn)過來示意酒已經(jīng)喝完了,司馬季度見狀,也跟著干了一杯,然后試探著問道,“石公子,你這次來臨川,難道是看不慣司馬元顯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的?”
這么明顯的試探,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更別說坐在一旁的司馬熙了,司馬熙愣愣的看著石不全,生怕石不全真喝醉了,順嘴說出真實意圖,那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司馬元顯算個屁?!笔蝗呗暫暗?,那個“屁”字還故意湊到司馬季度臉邊說,正好噴了司馬季度一臉口水,司馬季度嫌棄的用衣袖擦了擦,然后石不全繼續(xù)說道,“就那個草包,還能當(dāng)丞相,這還有天理?我破了房將軍案,結(jié)果什么賞賜都……都沒有,還……還丞相呢,這么賞罰不明,我看他早……早該下臺了!要……要不是司馬道子父子二人攪合,現(xiàn)在朝廷早……早統(tǒng)一了,還用百姓遭這罪。”
兩人相聊甚歡,正在此時聽到有人高喊“司馬遵大人尋牢?!?br/> “呀,父親來了。”司馬季度趕忙站起來,來到門口等候。
司馬熙看到驚訝的說道,“季度大人原來沒醉啊,我還以為季度大人喝醉了呢?!?br/> “我……我……?!彼抉R季度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這不是讓我父親嚇得酒都醒了,若是讓他知道我和犯人喝酒,他回家不扒我曾皮才怪呢?!闭f著司馬季度手往后面撥了撥道,“待會兒父親來了,千萬別說我和你們一起喝酒。”
“季度大人這是怎么了?!彼抉R熙調(diào)侃道,“就算我們不說,那獄吏也會說的,怎么瞞的?!?br/> “哎呀?!彼抉R季度一拍腦門道,“壞了,這可如何是好?!?br/> “季度大人,莫慌。”石不全在后面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口齒不清的說道,“就說是我請……請將軍吃飯,怕他作甚!不過是個小小的諸侯王而已,司馬元顯那個混蛋我都不懼,讓他來,來一個我打一個?!笔蝗室獍选八抉R元顯那個混蛋”提高音量,讓司馬遵聽到。
司馬遵大步走進大牢,看了一眼司馬季度,再看一眼石不全,石不全整個人被司馬熙扛著,好容易才能站起身來,石不全看著司馬遵傻笑道,“嘿嘿嘿嘿,司馬遵大人,這廂有禮了?!彪p手剛一抱拳一個踉蹌,差點倒地,就連帶著差點把司馬熙一起吃一個狗吃屎,石不全趕忙扶住雪兒,這才立住,趁此機會,石不全在雪兒耳邊說了什么,聲音特別小,而且被雪兒頭發(fā)擋著根本察覺不到,然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道,“司馬遵大人今日來看草民,是要殺我的嗎?”
“不是。”司馬遵搖搖頭道,“剛才我派去嘉興的斥候飛鴿傳書回來說石府所有人被司馬元顯斬首在嘉興刑場上?!?br/> “什么?”雪兒聽了司馬遵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被振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然后轉(zhuǎn)過頭猛一個勁的搖著石不全道,“哥,你不是說爺爺奶奶不會有事的嗎?”
石不全笑道,“他們不死,那我們就得死?!比缓笾钢抉R遵問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死了,你會來嗎?會放了我們嗎?想著你就把我們?nèi)齻€全都押入刑場斬首示眾了吧?!比缓髮ρ﹥赫f,“雪兒,要記??!殺害爺爺奶奶的是司馬元顯那個混蛋,日后找他報仇。”
“石不全,我討厭你?!闭f著便朝外面跑去,石不全趕忙說道,“快,去追雪兒回來,別讓他到處亂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