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晉怎么死的,他的死和朝元仙仗圖有無關系,還是未知數(shù)。事已至此,縱有一點線索,也要追查下去。
王在晉生前是富商,所以也不難打探他的住所。師父在當?shù)匦∮忻麣?,為免招人懷疑,就我和楊氏父女三人來到王家,一棟帶花園的獨立別墅。
地方很寬敞,卻有敗落之像。門可羅雀,大鐵門生滿銹,院子中也雜草叢生,按了門鐘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個老管家,從他口中我們得知,這座宅子目前是王在晉的兒子王通所有,但是自王在晉死后,他的兒子是個平庸之輩,不但沒有將王氏家業(yè)發(fā)揚光大,反而搞得江河日下,以至于要倒賣家產度日。
我們相顧啞然,怪不得會在古董店看到王在晉的書畫,原來家門不幸出了不肖子。
進了門后,楊鎮(zhèn)川自稱是王在晉生前的朋友,路過此地,就登門來故人家中看看。二師伯素有‘演藝’天賦,當即裝得天衣無縫。說話的時候當然不可以單刀直入地問,于是二師伯耍了個小心眼,故意引王通往今非昔比人情冷暖的方向靠。
王通時運不濟,聽起來自然大為投契,說昔日王家風光的時候門口擠滿了各種送禮,套近乎的朋友親戚,現(xiàn)在王家不行了,逢年過節(jié)都沒人來了。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啊。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王通淪落到現(xiàn)下光景,也比我們富上幾十倍。他這么說自然是抱怨之詞,倒把一旁的我們聽得汗顏。但二師伯毫無變色,高談闊論,‘無意’中提及運勢和風水也有很大的關系,他本人剛好是一位地師,對此道也略有造詣。
王通果然上當,說既然這樣,請楊叔叔費心,幫忙看看家父的墳地。至于酬金方面,小弟自當雙倍奉上。
楊鎮(zhèn)川擺手搖頭,這怎么成,一場世交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錢。
我發(fā)現(xiàn)這個王通也并非傳說中那么無能,心眼還是有的,他故意這么說是想試試我們有何目的,這無事獻殷勤的,總不免讓人起疑。
好在二師伯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番話把王通的后顧之憂都打消了,對楊鎮(zhèn)川的身份確信無疑。
很快,王通親自驅車把我們帶到王在晉的墓地。
我不懂風水,只好看二師伯的‘表演’。只見楊鎮(zhèn)川拿著羅盤,在墓地周圍走走停停,眉頭直皺,看得王通都急起來。
“楊叔,怎么樣?”王通急道。
楊鎮(zhèn)川煞有介事道,“此處背山面水,按照堪輿學來說,山旺人,水旺財……”
聽到這句話,王通才松了一口氣。
楊鎮(zhèn)川接著道:“但是,這里卻不是這樣,因為這里雖然背山朝水,但是兩邊的山脈往前推,蔓延過去再收回來,呈半月形,而且前面的水,被前面高大的山脈阻擋,一年四季都吹不到風,換言之,這水是‘死水’??偟膩碚f,此地在象形上講,正是虎口。由于身后的山脈逐漸升高,所以還是下山虎。在虎口已經夠危險了,在下山虎口中,更是大兇之地。”
聽完這句,王通剛展現(xiàn)的一絲笑意就沉了下去,嘆道:“怪不得這幾年運勢欠佳,原來是之前的地師水平不濟,看走了眼,將我父親的墓地選在大兇之地。楊叔,有什么辦法補救嗎?”
“如今之計,只有將令堂骸骨取出,再選寶地遷葬?!?br/> 王通沉思了片刻,“話是這么說,但動土畢竟擾了先人的清凈,事關重大,楊叔,容我再考慮考慮。”
楊鎮(zhèn)川也沒強求,只是交代王通要盡快決定,因為三天之后他就要離開北海了。王通再三謝了,說三天之內無論主意如何都通知我們一聲。
回去的路上,我對二師伯大加贊賞。因為他這吹得天花亂墜的,使得王通真的相信父親的墓地風水有問題,一旦起棺遷葬,我們就有機會知道,王在晉到底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