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對于你們不過彈指一瞬,也只夠我們兩個老頭子下一盤棋而已。”另一個聲音傳來,蘇元此刻口不能言,且走動的范圍有限,修為被封,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主要的一點是,沒了修為那應付姜寒衣他們的紙人會變成普普通通的符紙,蘇元非常擔心要是他們看見自己變成了符紙會怎么想,這樣顯得自己多不誠實。
可現(xiàn)在沒辦法,真是應了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蘇元心里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被禁錮到了爛柯棋局的空間里面,按照那個傳說來看,棋局的時間比外面要慢很多,那個樵夫不過看兩位仙人下了一盤棋,回去之后就已經(jīng)是滄海桑田。
“小朋友,你莫要擔心,你那分身之法老夫已注入靈力,不會露餡,你原就不是這邊的人,這次回來肯定會改變一些事,老夫暫且?guī)湍阋话眩蘸笠娒媪艘裁獾媚阏f老夫吝嗇?!毕惹澳莻€聲音又樂呵呵的傳來,蘇元心里除了焦急也不做他想,按照這兩人的實力,最起碼是洞虛以上。
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在他們面前肯定無所遁形。
“老石,你這一手可是把我比下去了?!绷硪粋€聲音語帶不滿,老石繼續(xù)道:“游公子三百年前便有推算,此子不正是應劫之人嗎?”。
“廢話少說,下棋。”。
這句話說完,再不聞兩人聲響,蘇元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看來這兩個老神仙一樣的人物應當是守護人間的修士。
否則以他們的修為就算不能成仙,也早可以破碎虛空去別的地方。
無法,既然到這里來了,又走不掉,蘇元只能盤膝打坐,煉氣化神。
溪溪也很乖巧的坐在地上,這兩老頭倒也貼心,每隔兩三天就會送來一些野果,西門傾不需要吃東西,蘇元雖然沒了修為,但也不餓。
只有小白和溪溪平分享用,小白好幾次搶溪溪手上的東西,都被蘇元罵了一頓。
雖然被困在棋局里面出不去,但蘇元確實感覺到這里面的靈力很充沛,隨便吸一口都是精純的靈氣。
五十年對普通人來說很長很長,但對于修道之人來說也不過彈指一揮間,蘇元很快就進入三才聚的境界,進入了深層冥想,只不過這次練氣他沒什么明顯變化,也沒有轉(zhuǎn)換成五行屬性。
就是吸氣吐氣這么簡單。
爛柯棋局內(nèi)的景色沒有任何變化,一直都是芳草萋萋,野花姹紫嫣紅的盛開著,旁邊的溪流還是‘嘩嘩啦啦’流著。
蘇元閉著眼,下巴上開始長胡子,開始只有胡茬,但很快長成了濃密的胡須,頭發(fā)開始長長,由原來的板寸頭長成了梅超風。
他的眼角眉梢爬上皺紋,皮膚不再似二十歲那樣光滑。
但他自始至終也沒醒來過,完全沉浸在這玄之又玄的境界當中。
漸漸地,蘇元的鬢角染上了白霜,胡須長的和關二爺一樣長,臉上的皺紋多的像個老嫗。
這完全是一個四五十歲老人的模樣。
可奇怪的是,除了蘇元,西門傾沒有任何變化,雖然他也在打坐,雖然他戴著狗頭,但他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他能感覺到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自己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天人五衰的狀態(tài)。
小白還是個小猢猻模樣,溪溪永遠只有八歲的樣子。
只有蘇元一天比一天蒼老,如果他現(xiàn)在走出去說自己是蘇長庚,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會信。
直到他的頭發(fā)全白,牙齒完全脫落,胡須也白如霜雪,兩只手像干枯的樹皮一樣,指甲長到卷進肉里。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形如枯槁的老人,風一吹就會散架。
“好累,這一盤棋終于下完了。”兩個對弈之人再次開口,老石說:“老白你的徒子徒孫沒啥用處,這么好的機緣居然白白送給了別人?!薄?br/> “老石,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你既然知道機緣,那就應該知道這是有緣人才能遇到。這年輕人身上還有一枚黑棋,這代表他還可以進來一次,你看我們要不要收回來。”老白顯得有些惱怒,雖然他心里對自己這些徒子徒孫也大為光火,但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的門人,面子上還是得維護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