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魔侍更惡毒?夕,你說你擅長的是幻術(shù),但也能做到無效化嗎?”
暗黑伯爵說話的是立花,雖然現(xiàn)在知道他不是我們的敵人,但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同行的。
雖然我的記憶力并不出眾,但也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而且,應(yīng)該不會忘記的事,我到底怎么了呢?
“這種程度的話是有可能的?!?br/>
立花拍了兩次手。
這樣一來,我就不知道剛才在想什么了。我好像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這個疑問很快就消失了。
“修士也請在耕作的同時欣賞景色。我認(rèn)為這是擁有藝術(shù)感性的修士可以繼續(xù)享受的絕景?!?br/>
大概是接到了戰(zhàn)力外的通知吧。
我老老實(shí)實(shí)地聽從暗黑伯爵的建議,坐在俯瞰花圃的耕作身旁。
那樣做的話,平靜而美麗,讓人想要躺下。
“去了這種地方,俺也變了,可高興了!”
我關(guān)掉神秘的聲音,出神地看著景色,這時,耕作叫住了我。
與開始的街道景色大不相同。
看著看著,我也會產(chǎn)生改變的心情,我也會感到高興。
沒想到和耕作有同感,原來我也很誠實(shí)。
“真是的,我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修士也是這樣嗎?”
“我也是,因?yàn)槲业男奶嗳趿??!?br/>
雖然試著微笑,但感覺做得并不好。
如果不是耕作,肯定會被看穿的。
“現(xiàn)在沒能幫上忙,我很后悔。我想?yún)⑴c談話,至少也想聽聽,但我又不想打擾,所以只能盡量閉上耳朵。只要有耐性,應(yīng)該就不會給你添麻煩了吧,真后悔啊!”
為什么我會說這種話呢?
難道他認(rèn)為如果是耕作,就無法理解,所以把本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嗎?
因?yàn)槭侵苯诱f出來的,所以沒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反正你知道什么也不會對你造成威脅吧?
也就是說,不知道對表面有多相信,缺乏警戒心。
“俺一直都沒用吧?兩個人突然被攻擊,雖然可以恢復(fù),但是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恢復(fù),對吧?雖然他們說能恢復(fù)是很高興的事,但兩個人都很堅強(qiáng),其實(shí)根本不需要恢復(fù)。不過,要是修士說了沒幫上什么忙的話,俺就不能在一起了?”
能恢復(fù)是很了不起的。是獨(dú)一無二的人才。因?yàn)檫@是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
這么說鼓勵自己很簡單,但我卻做不到。
好像越來越不需要我了,我很害怕。
※
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只露出表面的微笑,那樣的話一定會在意暗黑伯爵們。
所以,為了能集中精力和耕作對話,我說了一些無可奈何的不想說的話。
大概是有這樣的理由吧。
我勉強(qiáng)告訴自己,這是在認(rèn)真考慮之后,放在天平上說的。
如果毫無意義地把自己暴露在耕作先生面前,那我就太可憐了。
“……你在意嗎?”
大概是感覺到談話的內(nèi)容開始變淡了吧。
耕作小聲問道。
“聽你這么說,……嗯,我很在意。不能說我不介意。我必須努力不讓別人聽我說話,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就會給別人添麻煩,這讓我很痛苦。”
因?yàn)楦髟谀抢镄?,所以我覺得連耕作也被笑了,真可憐。
她并不生氣,只是覺得可憐。
“可是,我想聽你說話卻做不到,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是必須不聽的我,還是聽了也聽不懂的耕作?
雖然肯定是在蚊帳外面,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覺得耕作還算輕松,大概是因?yàn)槲也]有站在那邊吧。
在談?wù)撃Хǖ臅r候,我?guī)缀鯚o法理解。
和那個時候相比,現(xiàn)在雖然聽了就能理解談話的內(nèi)容,但這樣做的話恐怕會被魔法的效果所欺騙,那么痛苦的是什么呢?
難道他發(fā)現(xiàn)連耕作先生的視線也在彷徨嗎?
“你不讓我聽很辛苦嗎?那你就不讓我聽嗎?”
我沒有對應(yīng)的答案。
不可能說“拜托了”。我也不想拒絕。
沒有答案。
“這樣的話,就連對話都不能說了。我還以為你是想聽我說話呢,其實(shí)不然。”
“不要失望。雖然我很想聽你說話,但是和我說話的話修士會在意暗黑伯爵他們的吧?”
“不不,和耕作說話并不無聊。”
“我也不太在意,我和修士的對話是不合適的,就算我再怎么說也不行。”
“你在意的是哪一個?如果你這么看我,那就別擔(dān)心了。像你這種既不懂左顧右想,又毫無禮貌的鄉(xiāng)巴佬,還不至于為我擔(dān)心呢?!?br/>
如果被這樣說,恐怕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吧,我趁勢鼓起勇氣。
連一點(diǎn)禮貌都沒有的鄉(xiāng)巴佬,我對這么溫柔的人說什么呢?
“哪怕只有你一個人,也請你保持原樣,把它當(dāng)作是為了我,請務(wù)必?!?br/>
看著自己為改變而高興,卻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這是最差勁的。
“一起改變吧。怎么說的,不是自大?一號前戰(zhàn)斗中強(qiáng)烈的修士,后面你欣賞的,不是和對等無論是吶我知道。不過,修士那么痛苦,就沒有努力在修士的旁邊站著啊~~~我想。那是不滿意嗎?”
太愚蠢了。大概是覺得這句話能打動我吧。
不幸的是,現(xiàn)在的我完全閉上了耳朵。
“怎么樣?因?yàn)槲遗赃呉呀?jīng)坐滿了人?!?br/>
耕作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靜靜地開口道。
“也不是暗黑伯爵,你是說在家里等著你的兒媳婦嗎?”
對于這個出乎我意料的想法,耕作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竟然相信這樣的謊言,讓我不禁笑了。
在暗黑伯爵來訪之前,我根本不存在什么熟人。
一直待在家里,偶爾來的人連我的存在都不看一眼?;蛘呤钦f著說著,咂嘴。
“怎么樣?”
可是,我旁邊的人到底是誰呢?
我回答說已經(jīng)被埋了,雖說是我自己想要那樣做,但我對任何人都不會信任吧。
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做到這一點(diǎn),所以我不可能有寂寞這種感情,但我卻偏偏孤獨(dú)。
既然如此,為什么會說隔壁是空的呢?
如果沒有招人,干脆拒絕就好了。
“隨你的想象吧,這一定是真的?!?br/>
大概是不喜歡我的回答吧。
“就算你說這只是想象,我和修士不一樣,就是個笨蛋。我不知道修士會想什么。”
“是嗎?”
不由得咂了咂嘴,我也覺得這樣不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覺得對耕作不好嗎?
還是因?yàn)樽约鹤隽吮緫?yīng)令人厭惡的事情而感到厭惡呢?
也不知道覺得不好的是什么顏色。
“對不起。那個……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對不起。我要好好培養(yǎng)尊敬他人的心情,這樣的話怎么能說成是禮貌呢?”
我覺得他是在為自己道歉,但不管怎么說,面對耕作的善意,我的反應(yīng)是反省、后悔,甚至有些對不起他。
所以我想,在我的道歉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包含了對耕作的態(tài)度。
“這么難的事我才不管呢。不道歉就走散了。俺又不是要讓修士道歉的,也不是要讓他們道歉的?!?br/>
“啊,真是沒出息。對不起,耕作,我對你……”
“修士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要走散呢?”
難道這是為了內(nèi)心的新鮮而說的話嗎?
以前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但耕作的聲音似乎滲透進(jìn)了我的內(nèi)心。
在這場戰(zhàn)斗中,我那不必要的、甚至近乎累贅的心靈得以痊愈,或許正是因?yàn)楦飨壬彩沁@樣的人。
以前也有過無法進(jìn)入話題的情況,光是這一點(diǎn)就足以讓我感到痛苦。
作為戰(zhàn)力外被趕出去,在認(rèn)識到自己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的情況下度過時間,竟然是如此殘酷的事情。
在這里,我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一直以來我都在強(qiáng)迫耕作。
“魔法的東西,但我不太明白。你認(rèn)為以上,一定是我不知道。如果你想遠(yuǎn)離,希望知道的,如果我告訴您知多少。我從烏云,耕作先生,你知道的關(guān)于魔法的事情,請告訴我,是嗎?”
耕作并沒有說他想知道什么,卻提出了一個自私的平等交易方案,說如果他有這個愿望,我也會答應(yīng)的。
就算什么都沒有,只是拜托他,他也會毫不隱瞞地告訴我吧。
盡管如此,我卻硬要以交易的形式,把自己的價值觀強(qiáng)加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