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敵入侵!”身披彩衣,仿若鳳凰的雉精小心來到赤練夫人面前,稟報道。
“這么大的動靜,你還當(dāng)我沒聽見嗎?何必告訴我兩次……那紅臉的劍修,目發(fā)金光的妖雞,還有隨身符箓無盡的少女,另一個用劍的女修……就是不知道那個彈琴的為什么不在?他才是幾人之中最危險的,一曲琴音雷聲,殺你們?nèi)缤瑲㈦u一樣。”
聽聞‘殺雞’兩字,那雉精就不由得渾身一顫。
赤練夫人不耐煩道:“都是那伙犧身在破廟里,殺了郎大將和柳大將的人……如今果然如我所說,都?xì)⑸狭碎T了。你們也都和我所想的一樣廢物……被人殺上門來,才稟報與我。”
“夫人……不只是這幾個人,而是還有其他人,也已經(jīng)闖進了青園洞。”雉精瑟瑟發(fā)抖道。
“哦?”赤練夫人微微轉(zhuǎn)頭,狹長的丹鳳眼流露出微微的興趣,她放下手中那個破舊的念珠,低聲笑道:“是那個彈琴的?……我還真的挺想聽他彈一曲的??上羰亲屗J到夫君那里,打擾了夫君的清凈不說,還會惹得主上發(fā)怒?!?br/> “也不是……”雉精不敢大喘氣,小聲道:“是一個小尼姑,揮手就是看不見,也聽不著的雷光。只要小的們遇著了!便被炸成碎尸,如今已經(jīng)死了一路的妖,正在往這里過來?!?br/> “有點意思了!……小尼姑?”
赤練夫人撩起長長的大白腿,占據(jù)了大半個身子長腿伸出去,跨下了王座,站了起來。
“放屁!”這時候一條昂揚大漢闖了進來,胸口一尺厚的護心毛,卻是一位輪回者。他俯首下拜道:“夫人,我看的分明,是一個黑衣青年,用的是魔功,抬手扯出血色刀光,中者無不被吸盡精血,化為干尸!”
“我那邊的尼姑彈指之間便殺了我們一十九妖口,只有穿山甲逃了出來!”雉精冷笑道:“我親眼檢視過,那累累尸骸殘塊最大也不超過我的大拇指大小,這么殘忍,難道還有假?”說罷,一道眼刀飛了過去。
那輪回者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我那邊的黑衣魔修刀法如神,一瞬間將犀教頭肢解,那等閑飛劍也絕難斬破的犀甲,裂口整整齊齊,尸塊的傷口沒有一絲鮮血……而且,我還把尸體帶來了!”
說罷,那胸毛大漢伸手自法寶囊里掏出一個斗大的腦袋,正是犀教頭。
此時犀教頭的腦袋安靜溫順,沒有了平日暴躁的樣子。
赤練夫人拾起它的腦袋,用手輕輕撫摸過那脖子上整齊的傷口,感受那堅韌的犀牛皮在刀光下如薄紙一般輕易割裂,那傷口纏繞著凜然兇厲的氣息。
“這是高深的魔道刀法……絲毫不遜于血魔主上傳授我們的魔法。而且,隱隱同出一源?!?br/> “只是這用刀的人,功夫并不到家……不足為患!”
赤練夫人隨手把犀教頭的腦袋給扔了。
雉精無話可說,那尼姑殺人的現(xiàn)場太過血腥,好幾個姐妹都吐了。她們或許能活吃心肝,但這般殘暴的死法,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而且尸體都碎了,她總不好拿著簸箕鏟一些給夫人過目吧?夫人不把她活吃了才怪!
這時候看到犀教頭鼻子上那兩處犀角的位置空空如也,突然指著胸毛大漢道:“為何犀大將的靈犀角不見了?莫非是你給挖了!好大的膽子……”
輪回者臉上閃現(xiàn)一絲不自然,顯然他的確對那兩個靈犀角垂涎已久。
這時候赤練夫人才打斷道:“好了!那犀角處帶著熟悉的刀氣,不是他干的。而且你們就沒有想過,或許是來了兩個人?”
一只渾身裹在披風(fēng)里的影子突然躥進了洞穴里,他身影一晃,就來到赤練夫人旁邊,低聲耳語了起來,那胸毛大漢有些嫉妒的看著這一幕。這個身影仔細(xì)一看,并非穿著什么披風(fēng),而是一張翼膜,卻是一只蝙蝠精。
整個魔窟的妖魔中,唯有這一只公的,能靠得赤練夫人那么近。
因為他只算一半個公的,是個公公……
乃是赤練夫人最信任的妖魔,代她處理大部分魔窟事務(wù),也是這里的大管家。、
赤練夫人聽了耳語,突然出聲笑了起來:“有趣,有趣……你們?nèi)齻€,每人說的竟然都不一樣,這又是一個佛門俊俏和尚,出手是一道佛光,有金剛之體,無堅不摧,力量極大。三個人,三種答案,究竟誰說的是真的呢?”
赤練夫人把手搭在水蛇腰上……
“興許,都是真的……”
這時候把守在門口的護衛(wèi)異種吞海蟾蜍精突然打開了洞廳的門,倉惶的進來稟報:“夫人……不好了!”
雉精微微驚呼道:“莫非又是一人?”
那拿著三股叉的蛤蟆精還沒走三步,跑到赤練夫人面前,就聽得一聲彈指破空聲,它整個身體像是鼓氣一樣脹大了數(shù)十倍,想要化解身體中那股雷勁,但奈何蛤蟆皮堅持不住,砰!的一聲,炸成了漫天的血霧。
雉精抖如篩糠,回頭道:“夫人,她來了!”
此時門口才走來一個持著掃把的年輕女尼,她揮動著掃把,將自己腳邊的肉屑掃到旁邊,在她眼神掃過眾人的時候,突然開口冷笑道:“聽聞此處主持的妖魔,是個女妖。本以為總該有些成色,豈料又是一個盡為男人付出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