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全部身家,錢晨封閉了這處洞府,里面就只有一爐正在溫養(yǎng)的丹藥,是他參悟五雷丹時,稍稍試驗,所煉制的一爐雷丹。品質不錯,依照錢晨煉成的幾顆來看,服下之后,丹藥便會化為雷罡,震動真氣內竅,洗練肉身,萌發(fā)生機。
這藥性相當?shù)膲騽?,錢晨服下一顆后,震的全身都麻麻的,走路都有些打跌。
算是一種能純粹真元法力,祛除內魔,洗練體質的靈丹,錢晨將之命名為內景雷丹,也是他推演出來的一種新丹方。
當然,比起錢晨準備煉制的五雷元丹,這還差的遠呢。
那一爐內景雷丹還在溫養(yǎng),錢晨就準備啟程了。所以他干脆封閉了那一爐靈丹,留在洞府內,若是不回來了,就留給有緣人吧。
錢晨已經撤去洞府內大部分致命的禁制,只留下困,迷,鎖拿的陣法禁制,也有此因。
“自修行以來,我還沒有下過散修們最喜聞樂見的副本活動——探索前人的洞府呢!那就只好做一個留下洞府的前人,間接體一下散修的不易了!”
錢晨來到洞府外,喚來那只黑背鼉龍道:“老爺我有事出門訪友,說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了!反正你也沒什么用,做個腳力都不太合格。便留你在此看守洞府三年,若是三年后我還未歸來,你便可設法打開禁制,洞府里有我留下的機緣??蓱z你辛苦服侍一場,便賜予你罷!”
鼉龍小心翼翼的看著錢晨,聞言只是腹中雷鳴,它難以出聲,只能如此回應。
“若是膽敢食人為害,小心我飛劍來誅!”錢晨最后厲聲恐嚇道。
黑背鼉龍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怠慢。
錢晨見狀微微點頭道:“你鼉龍一族,古稱‘呼雷’。腹中能孕育雷聲霆光,可見與我留下的丹藥有些緣分。你若能得此丹,再苦修數(shù)十年,也有凝結妖丹的指望。算是全了我們主仆情誼……當然,你若留不住機緣,被人所殺,丹藥也被搶走,那也是你的命數(shù)?!?br/> 說罷,便放了鼉龍的禁制,自己架起飛云兜,徑直往焦埠鎮(zhèn)而去。
鼉龍對著錢晨離開的方向,恭敬俯首,等待了近一個時辰后,它才緩緩擺動尾巴,涉入大澤之中。決定就在附近修行,為主人看守洞府。它聽聞了錢晨的交代,卻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忽雷’。
以后,它便是鼉龍忽雷!
來到了焦埠鎮(zhèn)的地面,錢晨也不落下云頭,只是抬手發(fā)出一道法術,攝了附近的鬼神過來。那日游夜游兩個小鬼應聲而至,看到錢晨立刻恭敬行禮道:“原來是仙長所召,可是要我們傳報城隍大人過來?”
錢晨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架子,只是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城隍來見我!”
夜游小鬼道:“這面子別人沒有,仙長您是有的。城隍大人得您所賜轉生圣胎丹,常常說起您恩同再造。您這哪有小事……都是咱們的大事?。 ?br/> 日游小鬼諂笑道:“城隍大人承仙長的恩德,對仙長昔日所救的那個小童都多有照顧。他得了那甄道人道書遺寶的事情,還是我們幫著掩護,才沒有被人知道。仙長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錢晨沒想到還有這一著,這兩個小鬼也不知道哪里學來的馬屁功夫,看起來把路越走越寬了。
他不知道崔啖在臨走之前,反思自己對前輩的奉承還不夠,和吳伯苦學了一段時間,卻叫兩個在焦埠鎮(zhèn)里日夜巡邏的小鬼得了好處,這些天里靠著奉承城隍,日子好過了不少。
得了指點,鬼氣都精純了許多。
錢晨直接問道:“你們可知道這附近哪有大的坊市,供修道人采買交換?”
日游鬼思索片刻,組織語言道:“啟稟仙長,這九真郡偏遠荒僻,附近的仙門也都是小宗門教派,昔日仙長懲戒那金川門,已經是附近的比較大的仙門了。雖然在郡府有一處小坊市,但連本地修士都不太愛去。貨物稀少,只在各仙門的小圈子里相互交換?!?br/> “要想大的采買,還是得去廣陵郡。那里有武陵坊,是南方最大的仙坊之一。比這更大的坊市,就只有每年從海外而來的飛舟海市和國都建康的朝陽宮大市了。
錢晨卻突然提起了興趣,問道:“飛舟海市和朝陽宮大市是什么來歷,可否細說?”
夜游鬼將他知道的消息娓娓道來:“每到甲子年,飛舟海市都會有數(shù)百飛舟大船自四海而來,在東??ね獾暮C嫔洗罱ㄆ鹨蛔沙?,是大晉最熱鬧,也是貨物最齊全的大仙市?!?br/> “平日里雖然沒那么繁華,卻也有許多商家宗派駐留,乃是與海外互通的埠口所在。”
“朝陽宮則是道院所設,大晉貴人世家,宗門子弟,乃至各路散修匯聚的一處坊市,也是大晉最大的仙坊,平日都是由道院管理,比較規(guī)范。不像各地的坊市,由當?shù)氐南砷T世家執(zhí)掌,有許多齟齬?!?br/> 錢晨思量片刻道:“我正要去國都建康一行,但武陵坊市也值得一去。還是多謝你們相告!”
說罷,便將妙空所留,在乾坤袋里積灰的兩枚丹藥送過去。
也不管那兩只小鬼如何惶恐,驚喜,便轉身離開……
“得快把這些庫存清了!這等丹藥放在我乾坤袋里,太丟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煉的呢!”錢晨心里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