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閻哥?!?br/> 李閻點(diǎn)點(diǎn)頭,勉強(qiáng)笑了笑,沒著急開門,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雷晶。
“還是上次的事兒?”
大玉好奇地看了一眼女人,這妮子心眼多著呢,李閻就這么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她心里頭憋的那股子酸勁兒就去了大半。
雷晶往前走了兩步,鄰家院子里傳來陣陣犬吠。
“師哥,不如我們進(jìn)去說?!?br/> “天快黑了你一個人來的?”
李閻面色自然地問道。
“車進(jìn)不來,白叔在道邊等著?!?br/> “來都來了,讓他進(jìn)來喝杯水嘛,那車還能丟了?你去叫他?!?br/> 李閻大方地?fù)]揮手。
“唔,好?!?br/> 雷晶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謝謝二姨了啊?!?br/> 李閻把一塑料袋青果接過來,壓低聲音對女孩說。
“家里來戚了,你先回去?!?br/> “哦~”
大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李閻面色嚴(yán)肅也沒堅(jiān)持,足尖無意間踢打著路面,乖乖地離開了。
眼瞅著女孩離開,李閻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著急忙慌地回頭看了一眼。
女人手掌扒著鋁合金的門窗與李閻對視,如畫的眉枝顰著,神色復(fù)雜地沖李閻搖了搖頭。
“師哥?!?br/> “???”
李閻回頭,雷晶和臉色冷峻的平頭男人站在他眼前。
“哦,我想了想,來者是客,家里頭米面糧油啥都沒有不像話,也到飯點(diǎn)了,咱出去吃一頓?!?br/> 雷晶不著痕跡地歪了歪臉蛋,只是微笑著說:“好。”
“等我把東西放下啊。”
李閻把門一關(guān)幾步進(jìn)了客廳,看著縮在一角的女人。
屋子里頭凌亂不堪,一柜子的衣服都被翻了出來散落地到處都是。
女人的巴掌掐著一柄水果刀,上半身穿著寬大的淡藍(lán)色男士襯衫,穿著從柜底翻出來的掐銀絲青緞的綾裙,這可是李閻太奶奶時候的物件了。
她柔艷的臉蛋上滿是局促,牙齒咬著下唇,戒備的眼睛像是雌獸。
正是攝山女。
“攝山女大人,其實(shí)我跟那個女人不熟,眼下這個局面我也是始料未及……“
李閻努力讓自己不打磕巴,他不是沒想過余束的葫蘆里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做好了面對危險的準(zhǔn)備,這是沒想到葫蘆里是一個女人,一個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女人。
“你肯定喜歡?!?br/> 余束的上翹的嘴角還歷歷在目。
“我,我先出去,你冷靜一點(diǎn)我們再談。”
李閻放下青果,面對攝山女一步步往退。
攝山女目送著李閻離去,好一會兒,鐺朗一聲刀子落地,她把臉埋進(jìn)衣領(lǐng)里,久久無語。
……
熟食和蔬菜列滿柜臺,泛著氣泡的方形魚缸里各色鮮活的魚游來游去,進(jìn)門的酒柜邊上是一個金色的招財(cái)貓。
利落的小姑娘拿起便利箋和圓珠筆走過來。
“吃嘛你嘞?”
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李閻伸手指了指雷晶。
女人環(huán)視了一圈熱氣繚繞的飯店,臉上帶著淺笑。
“上幾個招牌就行,一壺茶水?!?br/> 姑娘垂著眼睛在箋上寫著什么,一收筆抹頭就走,扔下一句:“茶水桌上有,我給你們添壺?zé)崴??!?br/> 平頭男人一如既往的緘默,只是無意間看向李閻的眼光多了幾分忌憚。
說來也是怪事,就是那天在音像店見過李閻,平頭男人當(dāng)晚就做了一個怪夢,自己站在音像店門口朝沙發(fā)上坐著的李閻悍然出手,過程已經(jīng)記不清了,他只記得最后眼前一黑之前,朝自己太陽穴踢來的那撼如雷霆的一腳和男人桀驁兇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