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牢合巹,去燭成禮,又是一系列羅嗦繁雜的禮儀后,如果不算明天的朝見,這場婚禮也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待楊保姐及一干從者侍女退出去后,偌大的內(nèi)寢中就只剩下了李元嬰和武照兩人。
身上繁重的襄衣冕冠早已在剛才的合卷禮中脫去,李元嬰眼睛有些出神地看著也已經(jīng)將花釵榆衣、穗袖等吉服除去的武照。雖然他自從穿越后就一直惦記著這位未來女皇。不過真的將她娶回家后突然間又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由自嘆。從這一刻起,后世的史書上只會多一個武姓的滕王妃,而不再會有“武則天”這三個字出現(xiàn)了!心中思緒萬千,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打破此刻的寂靜。
“殿下武照見李元嬰眼薦直勾勾地看著她,可是卻一句話也不說,不由低聲輕喚了一聲,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頰飛紅,慌忙又把頭給低了下來
如黃鵝般清脆悅耳的低喚立刻就把李元嬰的心思從追憶感慨中給拉了回來,心里有些汗顏,也不由失笑,沒想到在他滕王李元嬰的洞房花燭夜中,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卻是他的膝王妃。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婚前和武照僅有的三次接觸中,武照都表現(xiàn)得羞澀不已,不過現(xiàn)在這樣子才像她武照的性格嘛。
李元嬰將新房環(huán)望了一番,雖然他已經(jīng)在這里睡了大半年,不過今晚的布置卻與往昔有了很大的不同,而剛才的興致也都為應(yīng)付那些繁瑣的禮儀而磨光了,所以直到現(xiàn)在才將他的新房好好地觀察了一遍。
武照低頭半晌,卻仍舊沒有聽到一絲動靜,心里不由陣陣失落,更多了一絲不安,慌忙又抬頭望去,只見她的夫君在案前倒了一杯清茶后。緩步朝她走來。
李元嬰露齒一笑,施施然在武照的身邊坐了下來,將剛剛斟的那杯清茶遞到武照面前,柔聲道:“照娘,剛才忙了大半會兒,也就喝了一杯合卷酒,應(yīng)該也渴了吧,給!”
武照微微有些錯愕,滿腔的幽怨頓時就化成了喜悅,歡快地“嗯”了一聲接過李元嬰手中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然后就把茶杯遞還給了李元嬰,如小貓似的。
“錢了吧!要不我讓初雪和初晴送一些糕點進來?”看到武照那可愛的表情,李元嬰也不禁有些口話燥,順勢將手中剩余的清茶牛飲而盡。
看到李元嬰的動作,武照的臉蛋兒又是一紅,輕輕地咬著芳唇喃道:“今天殿下來親迎前,母親就已經(jīng)囑咐過兒,讓兒多用些膳了!”
“這到是,今天一大早我也是被楊保娼耳提面命了老半天,可惜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到現(xiàn)在肚子空空如也!”李元嬰有些郁悶地說道。
武照聽到李元嬰的哀嘆,也是撲哧一笑,“怪不得殿下剛才把碗里的同牢肉都給吃盡了!”想到剛才行同牢合秀之禮時李元嬰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兩人相視而笑,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那層稍顯陌生的隔膜也在笑聲中悄然消失。古來能把同牢肉吃盡了的人,李元嬰怕是頭一份了吧?剛才可是看得楊保娼和跟著武照而來的那些應(yīng)國公武家的侍女們個個目瞪口呆,難道滕王殿下是餓死鬼投胎不成?
笑過以后李元嬰臉上自然也有些發(fā)紅,而肚子里面也適時“咕咕”地叫了起來。李元嬰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道:“看來我是得毒讓初雪和初晴送些糕點進來了!”
正要起身去叫喚初雪、初晴,結(jié)果衣袖卻被武照給輕輕地拉了一下?!斑溃俊崩钤獘胗行┎唤獾鼗仡^看著武照。
武照吐了吐舌頭,突然變戲法似地從衣服里面拿出一個油紙小包裹來。輕輕打開油紙,笑嘻嘻地將小手攤在李元嬰面前,“喏!”
兩塊晶瑩剔透的小糕點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同樣晶瑩剔透的小手上。武照感覺到李元嬰那有些戲德的目光,小聲解釋道:“殿下,這是兒出來前三娘強塞給兒的,說是讓兒待會兒,”
李元嬰沒待武照說完,就把她手上放著的那兩塊糕點給取了下來。將其中的一塊放在武照的另一只手上,莞爾道:“來,一人一塊,即使在家時多用了些膳,不過想來也還是經(jīng)不住剛才這一番折騰的!”肚子里正唱著空城計呢,李元嬰兩三口就把這塊還帶著武照體溫的小糕點給祭了五臟廟。
“嗯!”武照輕啟朱唇咬了兇”口后,發(fā)現(xiàn)李元嬰手里的糕點也已經(jīng)悄然不見,乖巧地將自己的這塊遞到李元嬰嘴邊,“殿下,兒不餓!”
李元嬰張了張嘴,將糕點放進嘴中。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寬厚的嘴唇在武照的手指尖上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