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歸玉如往常一樣,慢悠悠的走進曲徑通幽,坐在最常坐的位置,然后很自然的伸手,讓雪鶯遞上糕點。
雪鶯和雪雁、雪鴛等人一入往常的侯著,只是她們的臉上全不見往日的笑顏。
“愁眉苦臉做什么?她又不會真死?!睔w玉捏了一塊點心放在口中,臉上是事不關(guān)己的散漫神情。
雪鶯聞言頓時苦笑一聲,笑道:
“二姑娘,我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姑娘她,的確已經(jīng)去了,你還是走出來吧!過不了幾日,就該是您的及笄禮了。”
“對哦,及笄禮,雪鶯,去把請?zhí)汲读税?,除了賈史王薛四家,別的人一概不請?!?br/> 歸玉說著臉上漏出森冷的笑容,冷冷道:
“你可要記得,我要她們?nèi)慷歼^來,一個人都不許漏下,到時候我有話要告知她們。”
“是,姑娘?!毖L看著歸玉的笑容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后慌忙退下。
歸玉說完便倚在桌上學(xué)著戲腔慢悠悠的唱道:
“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雌频?,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姑娘,您這是……”唱的什么?
雪雁摸摸雞皮疙瘩止不住冒出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道。
她怎么覺得這一字一句里透著的都是森寒殺機。
歸玉聞言冷哼一聲,斜椅在桌上眼中寒芒閃爍。
“欠下人命債的,命已經(jīng)還了,欠下眼淚的,淚也流盡了。只是?。‰m然我是局外人,但她們的存在讓我的心情格外不爽,所以我想幫她們一把,讓她們快些回去,也省的人世的滄桑折磨。”
歸玉說著頗為不爽的合上了眼眸,渾身上下流漏的全是森寒殺機。
樊琪進來時剛好對上歸玉滿是不耐與寒意的眼眸,讓樊琪的腳步驟然一頓。
“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歸玉一字一頓的說道。
樊琪立即漏出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不要我了嗎?”
歸玉聞言眼眸低垂,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一臉嘲諷的道:
“原先我看到你,總覺得那里奇怪,到如今我才忽然想起,陰陽變雖然亦是花妖,但無論是陰株還是陽株,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無情,陽株樂意救遍天下人,可從不會動情,陰株素愛毒殺世人,更是無情,樊琪,我自認(rèn)沒有讓你動心的地方?!?br/> 歸玉說著頓了頓,接著道:“你對我的感情,未免來的太莫名其妙了些?!?br/> “可你終究是對我動心了不是嗎?既然你對我動心了,你何不試一試?!?br/> 樊琪慌忙道。
歸玉聞言冷笑一聲,緩緩道:
“這么多天了,你的戲也該演夠了,樊琪,好聚好散,也是美事一樁。”
“歸兒,你信我,我是真心的,你的記憶應(yīng)該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你記不記得你的花谷邊緣,長著一株漆黑的花朵,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我從未見過什么黑色花朵,我的花谷芍藥遍地,從未有黑色的花朵夾雜其中?!?br/> 歸玉寒著臉道,陰株所生之地往往不見半點活物,她的花谷,怎么可能有陰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