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相信這女魔頭能干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來,權衡之下覺得還是順著她少受點罪比較好。
媽的,她到底給他吃了什么!
寒戰(zhàn)從喉嚨到胃里像燒起了一把火,然后又凍成了雪山頂峰的冰。
刺痛,惡心,滾燙,冰冷……各種各樣的感覺研磨著寒戰(zhàn)的感官,他身子一軟癱在了衛(wèi)素素懷中,咬牙對她道:“你給我吃了什么……”
衛(wèi)素素神秘兮兮的一笑,“你絕對不會想知道。”
說完,她抬手一揮往桌子上一拂,直接把那些明晃晃的珠寶收到了戒指里,然后將寒戰(zhàn)往背上一抗,志得意滿的朝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寒戰(zhàn)臉色一變,心底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去珈藍王城。”衛(wèi)素素輕描淡寫的回答。
“我不去!”寒戰(zhàn)怒然的拒絕,奈何身體脫力完全動彈不得。
他想,他大概是又著了這個狡猾的女魔頭的道。
衛(wèi)素素眉心一揚,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小臉,“反駁無效。從現在起,老娘去哪兒你就得跟到哪兒。你可以逃跑,但只要讓老娘抓到你,就不是這一碗毒藥的懲罰那么簡單了。”
碎龍淵位于珈藍國邊城,城池的名字叫做時牙城。
因為遠離珈藍王都,又靠著一片蠻荒之地,時牙城就逐漸變成了珈藍的三不管城池,城中聚集了無數三教九流,還有一些不走正道的妖修邪修。
比如之前那個想打衛(wèi)素素主意的時二,就是這時牙城里的城南一霸,從時家占了那一畝三分地開始,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少女慘遭時二的毒手。
衛(wèi)素素與容安約定了一月之期,如今雖匆匆過去了小半個月,卻也還剩下一段時日,所以,衛(wèi)素素就先帶著寒戰(zhàn)來到了時牙城。
寒戰(zhàn)本不愿離開梨花坳,卻被衛(wèi)素素直接下藥放倒,又一句話將他的退路給堵死。
她說——
你要是想當個縮頭烏龜,你就在這死人堆里縮到天荒地老。但你若想報仇雪恨,你就乖乖地跟老娘走人。
寒戰(zhàn)瞬間閉口不言,黑著小臉跟衛(wèi)素素一起離開了碎龍淵。
在深山老林里滾了一遭,眼下兩人皆是灰頭土臉,一進城就惹來了無數人的側目。
寒戰(zhàn)提防著被狼城爪牙發(fā)現行蹤,一路都冷著臉渾身緊繃,反觀衛(wèi)素素,卻是笑的無比詭異,勾人的桃花眼里清楚的寫著‘搞事’兩個大字。
“阿素?!币娝鄣姿阌嫷墓饷⒃絹碓缴?,還摻雜著幾分邪惡的興奮,寒戰(zhàn)的眼皮開始嗖嗖狂跳,抿著唇握了握她的手問,“你來這里做什么?!?br/> 這女魔頭別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是說了要找狼城報仇雪恨?!毙l(wèi)素素漫不經心的撩了撩頭發(fā),“總得有塊敲門磚不是,我看這時牙城就不錯,先前有個叫時二的踹了你兩腳,就拿他們家下手吧?!?br/> “你要直接對上狼城?”寒戰(zhàn)眉心微微一擰。
衛(wèi)素素側目瞥了他一眼,“怕了?”
寒戰(zhàn)目光咻然轉冷,腳步一頓拽住了她,“你在找死?!?br/> 這女魔頭是當真不知道狼城的可怕,還是心里沒數拎不清楚狀況。
狼城立于九州之巔,三大陸所有勢力都拿它無可奈何,單憑她一個人就敢這樣直接的去挑釁狼城?
“碎龍淵那些人不過是冥千玨買來的馬前卒,他們根本算不上狼城中人?!焙畱?zhàn)冷冷的說:“哪怕你帶上容安和他口中的醉仙島,連天狼城的大門都摸不到。”
所以,他才會阻止衛(wèi)素素帶他離開,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他們對上狼城無疑是以卵擊石。
“冥千玨……”衛(wèi)素素直接無視了寒戰(zhàn)的警告,低喃著狼城現任城主的名字問:“是男人還是女人?”
寒戰(zhàn)嗓子一哽被問的一臉黑線,臭著小臉冷冰冰的回答:“女人?!?br/> 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質問:“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br/> 這女魔頭的關注點到底是啥?冥千玨是男是女跟她去找死有什么關聯么!
“聽見了啊?!毙l(wèi)素素笑瞇瞇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追殺你的就是這個叫冥千玨的女人,這筆賬暫且給她記下?!?br/> 眼底有血光閃瞬即逝,衛(wèi)素素望著寒戰(zhàn)的眼睛問:“你不信我嗎?”
少女漫不經心的眼神里潛藏了一絲冷沉和認真,寒戰(zhàn)眼底染上些暖色,心頭也像是被誰輕輕揉了一把。但他顯然不太適應這種陌生的感覺,于是便移開視線冷臉回答:“你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其中也包括你?!?br/> 靠!溫情的泡泡瞬間被戳破,衛(wèi)素素直接糊了他一巴掌,沒好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那你怎么不待在梨花坳,腦子抽了才跑出來跟我去送死?”惡狠狠的拽住他的手,衛(wèi)素素沒好氣的拖著他繼續(xù)往前走,“跟著我來就是了,再那么多廢話就毒死你?!?br/> 竟然拿她的話來堵她,她最近是不是對這兔崽子太好了?
她自然知道狼城手可遮天,其地位輕易不可撼動,她又不是傻子失心瘋,怎么會上趕著去送死。但這樣一個勢力宮變易主,那個叫冥千玨的也不會輕省多少,不然也不會至今沒派出來個像樣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