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四五輛重卡駛?cè)胩乒爬洹?br/> 車沒停穩(wěn),丹增跳下卡車,和杜普張臂擁抱。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一路辛苦!”杜普拍了拍他寬厚的背部。
丹增大笑,指著站在他身后的一家三口,“哈桑,我們牧場(chǎng)最好的牧民之一。陶格斯,哈桑的妻子,阿爾斯楞,哈桑的兒子?!?br/> 巴桑四十多歲,臉色黑中帶紅,身材不高,但壯碩,看著就是個(gè)憨厚老實(shí)男人。
他妻子陶格斯看起來年齡比丈夫還大,兒子卻身材高挑,微顯瘦弱。
這一家三口,微有些拘謹(jǐn)?shù)叵蚨牌站瞎?,“老板好!?br/> “用不著如此大禮,握個(gè)手就可以……”杜普急忙伸手,抓起哈桑滿是硬繭的雙手,“你沒過來,我就聽旦增說過,你是他們家最好的牧手,這次把你們一家借給我,我非常榮幸也很感謝你們一家的到來?!?br/> “謝謝!”哈桑很客氣地又要鞠躬。
“不用這樣,我和旦增是朋友,你們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有好酒。”杜普摟著丹增的肩膀,“走,喝酒去?!?br/> 哈桑猶豫地看了幾輛載重大卡車一眼。
丹增擺擺手,“讓你老婆去安排好,你和阿爾斯楞過來喝酒?!?br/> 杜普也低聲對(duì)兩名草場(chǎng)民工吩咐幾句,帶著旦增和哈桑父子來到木屋別墅。
考慮到旦增的酒量,以及族人豪飲的習(xí)俗。
杜普特意準(zhǔn)備了一個(gè)大火鍋。
火鍋底料是銀魚和幾片雪蓮熬制而成,湯料清淡,沒有川味火鍋那種麻辣。
準(zhǔn)備的火鍋食材也相當(dāng)豐富,牛羊肉不說,還有切塊的白斑狗魚,虹鱒,金鱒……各種綠色新鮮蔬菜。
不過旦增看到桌子上的兩大盤牛羊肉后,大手一揮,“阿爾斯楞,你去車上把我們帶來的牛羊肉拿過來,讓好朋友嘗嘗我們牧場(chǎng)出產(chǎn)的好東西?!?br/> 阿爾斯楞快步跑了出去。
杜普也不矯情,主動(dòng)端下兩盤冰凍牛羊肉。
旦增品嘗過銀魚湯的美味的,他聞著銀魚鍋底的濃香,嗅了嗅鼻子,“銀魚湯……我好幾次在家里想起來都快流口水了?!?br/> “先喝碗湯底?!倍牌战o旦增和哈桑分別盛了兩小碗。
旦增頃刻間化為吃貨達(dá)人,顧不得湯舌頭,抓起小調(diào)羹一口一口的送入大嘴里。
每喝一口,都發(fā)出舒服的的呻吟。
哈桑倒是怕丟失禮儀,等了兩分鐘,才嘗試喝了第一口,兩道濃眉猛挑,盯了濃汁乳湯半晌,又喝了第二口。
喝完,舔了幾次下舌頭。
這才理解為什么小主人如餓狼撲食,的確美味。
于是,他直接端起小碗,咕咕咕一口喝干。
旦增指著哈桑大笑,“哈桑,我沒騙你吧,來唐古拉朵的好處多多,每天都有這銀魚湯喝,我都羨慕你?!?br/> 杜普很想說,每天沒可能。話到嘴邊,“旦增你走之前,我給你準(zhǔn)備幾十斤銀魚……”
旦增猶豫半晌,還是拒絕,“死的不新鮮,沒這味道。你這湯料是活魚直接熬煮的,我知道……”
“我保證你回家銀魚活蹦亂跳?!?br/> 丹增不信,“路上好些天,多新鮮的魚都得凍死……”
“用我們唐古拉朵的水,不斷不結(jié)冰,照顧得好,喂養(yǎng)到春節(jié)都不是問題。”
“好!我?guī)Щ丶倚㈨樜野謰?!?br/> 這時(shí),阿爾斯楞抱著一大袋子牛羊肉進(jìn)屋。
杜普打開一瓶白酒。
哈桑父子一起切片裝盤。
丹增指著一款紅色的牛肉,“這就是我們家的安格斯牛肉,不論是烤還是燙,肉質(zhì)焦脆,核心粉嫩,多汁柔軟,有種入口的溶化感?!?br/> 幾片牛肉入水變色。
旦增撈起來放在杜普的調(diào)料碗里,“你試試。”
杜普沾了沾醬料,放入口中,那感覺,就像吃雪糕冰淇淋一般,入口既融。
“這還是牛肉嗎?我都沒嘗出什么味道?”杜普驚訝。
“哈哈!那是你沒吃過真正頂級(jí)牛肉……”旦增很是得意,“牛肉比較重要的是成熟度和油花程度。哈桑,你給杜普掃掃盲。”
旦增說著又盛了一碗湯,自顧自大喝起來。
哈桑憨厚的一笑,用并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說,“成熟度是指牛的年齡,它決定了肉的柔嫩度,年紀(jì)越小的牛、小母?;蜷幣5馁|(zhì)地更細(xì)致,因此更柔嫩,顏色也更鮮亮。這次旦增帶來的就是我們牧場(chǎng)的小母牛肉?!?br/> “這塊牛肉取自牛腰部位,相比牛腿、肩和臀運(yùn)動(dòng)更少,多余的熱量會(huì)在腰部堆積形成脂肪。油花更豐富。這塊是牛菲,也是俗稱的牛里脊,它是牛身上最嫩最柔軟的部分,但它的油花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