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慘然一笑,他搖搖晃晃地貼著墻站了起來,唇齒之間不斷有血液淌下。
三條肋骨骨折,內(nèi)臟估計多處破裂,聒噪耳鳴如同洪鐘大呂一般敲打著自己的腦門,要不是他意志堅若鋼鐵,只怕早就躺在地上等死了。
李昂淡定自若地走進客廳,看著倚墻站立的康斯坦丁,攤手說道:“看來你的逃跑策略并不怎么成功啊,驅(qū)魔師先生?!?br/> “呵,隨、隨你怎么想?!?br/> 哪怕是這樣的絕境,康斯坦丁依然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躬身從地上撿起還閃爍有火光的煙頭抿在唇間,一邊劇烈咳嗽,一邊粗野地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跡。
李昂撇了撇嘴,“靈魂石可以給我了吧?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慢慢找?!?br/> 康斯坦丁喘著粗氣,把頭靠在墻上,隨手將寶石拋了出去,與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形軌跡。
李昂輕巧地將寶石接住,查看一番確定無誤之后才微微一笑,緩步向康斯坦丁走去。
“如果你不想著逃跑的話,我們其實可以坐下來好好談,
現(xiàn)在我只能把你銬起來打斷每一根骨頭,順便拔掉舌頭,再買一臺物理學(xué)家霍金先生專用的高級輪椅,讓你用眼珠打字板為我復(fù)述一些神秘學(xué)知識?!?br/> 他輕松愜意地講述著殘忍至極的臺詞,看著康斯坦丁臉上一直沒有放下的輕蔑笑容,揚眉問道:“你看起來很輕松嘛?怎么,不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感到畏懼么?”
“畏懼?”康斯坦丁不斷咳嗽著,齒縫間溢出的血液讓他狀如惡鬼,然而這種疼痛沒有擊倒他,反而令他更加張狂地笑了起來,
“去-他-娘的命運,我的手上沾滿無辜者、親友舊識的鮮血,就連僅剩的靈魂也早就出賣給了狗-屎-的地獄?!?br/> 康斯坦丁的話語中充滿了污穢之極的臟話陋語,如果這是電視臺上播出的節(jié)目,恐怕早就是“嗶嗶嗶”的消音聲一片。
“你這種不敢以真實面目示人,連名字都不敢說出口的腌臜臭蟲,我會在地獄等著你,詛咒你,我詛咒你在硫磺燃燒、厲鬼哭嚎的地獄深處被惡魔剝?nèi)テつ摇⒊冻龊」?...”
以往那些被康斯坦丁坑騙的人在臨死之際詛咒他的臺詞,這個時候竟然頗有黑色幽默地從他嘴里說了出來,
戰(zhàn)斗中輸?shù)靡凰康臄∪皇O掳Q與吠叫兩種選擇,而康斯坦丁寧愿后者,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還想著讓別的人痛苦難受,哪怕只是一秒鐘....
這些唇槍舌劍絲毫不能阻止李昂的腳步,他一邊走上前,一邊將沙發(fā)上的毛毯撕扯成條狀,用布條粗暴地綁在康斯坦丁骨折的地方。
“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財產(chǎn),康斯坦丁先生,最好別現(xiàn)在就死了,雖然最近我的私人倉儲里面放了一堆醫(yī)療器械,不過身體早就被酒色香煙荼毒的你,有一半概率撐不到我對你施救的時候。
畢竟都這么晚了,我一點都不想去港口拋尸。
康斯坦丁笑了,他不顧即將燃燒殆盡的煙頭燙到嘴唇,狼狽不堪卻意志頑強地嘲諷道:“我能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