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標使了個眼色,阿史別會意,從腰間抽出長刀,一個起刀勢就舞了起來。一柄長刀在他手中虎虎生風,他全身被刀光籠罩,好似一層光罩擋在身前,好起來威猛至極,難怪他自稱水潑不進。
秦標見阿史別舞了起來,這才笑道:“李少爺可真會開玩笑,只是弄些節(jié)目為宴會助興罷了,既然讓你害怕了,那就算了?!彼掚m這么說,但卻并沒有開口制止阿史別。
方元正接口道:“李少爺多慮了,舞刀助興而已?!?br/> 李青云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二人,還能要點臉不?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也說得出口?你們的險惡用心早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
宴無好宴,李青云很想直接拍桌子走人,可今日還有白家在場,事實上他今日之所以來參加宴會也是因為白家,他在明知秦標為他擺了鴻門宴的前提下,依然赴約就是為了給白家傳遞一個信號:他李青云不怕秦標!
李青云明白要想對付秦家,必須聯(lián)絡(luò)白家,李家的勢力不在塞北,此次出塞他身邊只有羅大田等幾名家丁,這幾個都是慫貨,根本就指望不上。秦家已成氣候,要想在他的地盤對付他,必須團結(jié)當?shù)氐牧α?,對他進行制衡。
阿史別早就得了秦標的囑咐,他的目標就是李青云。只見他腳下步伐不斷調(diào)整位置,忽東忽西,忽上忽下,但不管怎么變化卻是距離李青云越來越近了。
李青云著急地看向?qū)幱晡簦闹邪蛋岛蠡?,讓你帶個兵器,你偏不帶,現(xiàn)在怎么辦?難倒你能空手奪下他的長刀?
寧雨昔卻連看都沒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舞刀的阿史別,眼神中波瀾不驚,就似眼前的一切根本與她無關(guān)一樣。
李青云還以為她走神了,急忙小聲叫道:“雨昔、雨昔……”
寧雨昔見他著急的樣子,心中大感高興,她故意等了一會,才輕啟貝齒道:“他這套刀法不是號稱水潑不進嗎?待會過來的時候,你潑一杯水試試?!?br/> 李青云氣得拼命給她使眼色,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寧雨昔卻只當是沒有看到。
這一會的功夫阿史別已經(jīng)到了李青云跟前,刀光霍霍,晃的人睜不開眼。
李青云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當年在鴻門宴上,項莊舞劍的時候,劉邦的心情是否也和自己一樣?
阿史別距離李青云只有不到三步的距離,只要他再上前一步,一刀劈下就可以要了李青云的命!眾人全都屏氣斂神看著這邊,白雅芙一張俏臉已經(jīng)變得煞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標今日擺宴的目的。
阿史別盯緊李青云,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旋即一個跨步就到了李青云跟前,然后他猛地將長刀從刀光中抽出,借助身子的沖勢,長刀高高揚起,對準李青云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這一刀是想將李青云直接一劈兩半!
“啊!”白雅芙一聲嬌呼,已經(jīng)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了。
秦標和方元正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著笑意。
李青云此時眼中只有那柄恐怖的大鋼刀,他心中早已慌了神,想要后退躲避,但身子卻不聽使喚,呆坐在那里像是定住了一般。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驟然響起:“哼!你再動一下,我讓你命喪當場,信不信?”
只見寧雨昔手中拿著一根筷子,筷子的另一端抵在了阿史別的咽喉之處,阿史別臉色變得煞白,鬢角已有冷汗?jié)B出,他手中的長刀就停留在李青云腦袋之上不足三寸的位置,再不敢移動分毫。
阿史別此時心中驚駭至極,剛才都沒看清寧雨昔是怎么動的,自己就被對方制住了!他早就看出了寧雨昔女扮男裝的身份,只不過,他還以為是李青云好色帶了女婢在身旁,所以也并未留意,沒想到對方是個絕頂高手!
秦標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料兔起鶻落間陡變突生,阿史別反被對方給制住了!
白雅芙微張著櫻桃小口,一臉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剛才她捂起了眼睛,并不知道電光火石間發(fā)生了什么,再睜開眼時,只發(fā)現(xiàn)阿史別的刀懸停在李青云頭上三寸的位置,而李青云身邊的仆從用一根筷子制住了阿史別。
李青云咽了口唾沫,突然端起酒壺將手中的杯子倒?jié)M,然后端起杯子,直接朝阿史別的臉上潑了過去。
“啪!”一杯酒全被潑在了阿史別的臉上,酒液順著臉頰滴落到衣襟上,弄得衣領(lǐng)位置都濕了。
阿史別臉色變得發(fā)黑,一雙虎目狠狠瞪著李青云,眼里的怒火已經(jīng)噴涌欲出,但他只稍稍一動,寧雨昔的手勁就加大了一分,令他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他絕對相信,只要再敢一動,對方絕對會一筷子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