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也不是全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也有一部分人同情李家,斥責(zé)張家太過蠻橫,即便是要退婚,也應(yīng)該私下商量,怎么能當(dāng)眾讓人如此難堪呢,實在是太過分了!
李弘文身處暴風(fēng)眼中,聽著周圍的各種嘲諷聲音,只感覺血沖大腦,眼前發(fā)黑……
張正浩也聽到了周圍人的嘲笑聲和指責(zé)聲,他看到李弘文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心下也有些不快,事情怎么就弄成了這個樣子呢。
“夏兒,怎可如此無禮!”張正浩板著臉對著張冰夏責(zé)罵道。
“爹爹……”張冰夏一撅嘴,輕輕跺了跺腳,顯然是在埋怨父親不幫自己也就罷了,怎么還責(zé)怪自己。
“李老,不要生氣,夏兒并不是看不上您孫兒,還希望您老能理解?!睆堈平忉尩?,但是他的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自責(zé)的意思,在他看來之所以弄成這樣,主要還是因為李弘文自己造成的,誰讓你上來就胡亂認(rèn)親呢。
張家身為天下九族之一,對著李家這種小家族,張正浩有著天然的優(yōu)越感,所以即便是女兒說話傷人了些,他覺得有自己這個組長開口解釋兩句,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李弘文卻并不買賬,怒問道:“那張族長你的意思呢?”
張正浩本是想給他一個臺階,讓他順坡下驢,沒料到老頭子脾氣還挺倔,心中的不快更甚。
“呵呵……李族長你這又是何必呢?”張正浩面色漸冷,也不稱呼李老了,而是換成了李族長。
李弘文黑著臉,掏出了那封信,質(zhì)問道:“那這舉薦信?”
“就當(dāng)是我們張家的補償?!睆堈莆⑽⒁恍Φ?。
“這門親事,乃是李家當(dāng)年與你父張永望定下的,怎能說退就退!”李弘文氣得胡子亂顫。
倒不是李弘文死賴著張家,而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要替李家討一個說法。今日這么多人看著,倘若他李家就此認(rèn)慫,連問都不問一句,以后在金河城中還怎么立足?別人會怎么看他們李家!
李弘文因為盛怒之下大動肝火,氣得身子有些搖晃。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張正浩見李弘文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冷冷說道:“當(dāng)年李明興救了我父一命是不假,但當(dāng)時我張家也給予了重謝,而且還舉薦他進(jìn)入了太醫(yī)院,也并沒有對不起你李家的地方?!?br/> 李青云見雙方越說越僵,而其他賓客完全就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今日這場鬧劇恐怕不用到明天就會傳遍整個金河城。
李青云雖然驚嘆于張冰夏的美艷,但他也不是那種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人,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不想死乞白賴。不就是退婚嗎?老子答應(yīng)你就是,但此事可不能在今天當(dāng)著眾人再說下去了,因為他看出了李弘文的不對勁!
李弘文一直有暗疾在身,當(dāng)初李青云第一次見他就判斷出他有中風(fēng)的征兆,而中風(fēng)最忌激動上火??裳巯滤幕饸饪刹皇且话愕拇?!不行,得趕緊想辦法阻止才好。
李青云上前兩步,朝張冰夏眨了眨眼,示意她配合一下自己,先把眼前這關(guān)對付過去再說。
但在張冰夏看來卻是:這無恥之徒竟敢當(dāng)眾調(diào)戲自己!如此一來,她對李青云的印象更差。
李青云笑道:“此事既然涉及到咱們倆的婚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br/> 說完他又低聲,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今日是我們李家祭祖的大日子,這么多人都看著呢,你們想退婚也不要緊,咱們私下里再議?!?br/> 張冰夏卻并不買賬,她見過太多愛慕自己的少年,在他看來李青云已經(jīng)被自己的美貌所折服,他巴不得能與自己成親,既然有一個婚約的機會,他肯定是不會放棄的,他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暫時保住這份婚約而已,真是可恥!
“李少爺,我并不是針對你,今日即便是換成趙家、王家,這婚我也一樣會退,我張冰夏的夫君豈能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商人或者郎中?”張冰夏俏臉微寒。
郎中?李青云聽她如此貶低自己,不由一陣好笑,看來這個張大小姐對自己這個未來的夫君是極為的厭惡啊。
張冰夏瞧他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倒似乎是自己錯怪了他一樣,不由心頭火起:“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明白了,你還這么糾纏,有意思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李家配嗎?”張冰夏身上那種世家大小姐頤氣指使的氣質(zhì)此時已經(jīng)完全展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