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啊,這些下人總是讓人吃藥,害的我的口苦異?!崩羁擞靡桓囊郧暗纳畛粒f起話來竟有些小孩子氣。
他的王叔是沙陀族的權(quán)貴,其勢力數(shù)年前僅次于他父親,現(xiàn)在倒底會發(fā)展到了哪種局面?
不可知!
王爺,并不是親王而是攝政王,幾乎所有的生殺大權(quán)握在手里??墒撬坪跞说搅诉@步的時候,都會想著取代最高權(quán)位。
“侄兒,別淘氣了!良藥苦口嘛,是不是這些奴才惹你生氣咯?”王爺邊關(guān)切地問話邊陰狠地環(huán)視這幾個不中用的奴才,又道:
“王叔此次前來,特意給你找了個玩伴,你看他怎么樣?”
不用他說,其實李克用早就看見了云稹,只是一直裝傻充愣地瞞騙“有心人”而已。這會既然他說出口了,李克用自然借機瞠目道:“這人怎么傻頭傻腦的,好可愛!多謝王叔……”
王爺見到三十歲的人還是這副小孩子的秉性,陰笑著走出了門。臨行之際更不忘暗示云稹,道:“看好你的主子,否則本王就把你喂狗!”
無辜的云稹一直目送著王爺出門遠去,當(dāng)然決計不會有一點點的尊敬。
“你小子怎么和他攪和在一起了?”李克用突然在他肩上拍道,獨眼龍的角色加上小孩子的脾氣,倒讓人哭笑不得。
你們叔侄之間的事情,哪個吃多了愿意介入啊!命苦咯……
云稹埋怨自己不長眼睛,那么多的帳篷不進去,非得去他們聚會的那個,想來也是夠倒霉的了。
“你上次是如何從逆流沙里逃出來的,你可知要是你把這事說與那老賊聽。他就不會把你送到這里,絕對能把你當(dāng)活佛似的供起來。”
李克用乍見熟人喜不自禁,一面吩咐嚇人準備酒菜接風(fēng),另一面拉扯云稹進書房寒暄。
“這是……”云稹莫名地看見了書房里那幾只無精打采的兔子,直言問道。
李克用皺起眉毛,端著盛藥的碗,恨道:“老賊每月都讓人服侍我喝這種藥,你瞧這些兔子的下場!想我李克用貴為沙陀少主,怎么能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于是就瞞天過海咯……”
他輕描淡寫間說的頗為輕巧,要真是如他這般裝的天衣無縫,整日身陷處心積慮的權(quán)謀之下,換了別人估計早早就趕著投胎去了。
沉思了小半會的云稹,還是忍不住張開口,問道:“李兄,敢問你可曾聽聞我那幾個朋友的下落沒?”
“沒有!”
李克用回答的很直接,沒有停頓。此時的云稹并沒有如釋重負,反而心緒倍加不寧,想說些什么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措辭。
“好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就等咱們用過飯菜之后再說,今夜還有許多事情要與你商議,你可別說你累了……”李克用邊開著玩笑說道,將半推半就的云稹催促著到了內(nèi)堂。
云稹也許真的有些疲倦了,他仿佛知道李克用要商議的是何事,其實心里一點也對那些不感興趣,只是人在屋檐下,該低頭的時候還得低頭。
宴會期間,并沒有和昨夜般歌舞并俱,看得出李克用處事很小心。菜肴說不上豐盛,但是各式各樣地特產(chǎn)倒也不失王府顏面,可誰也沒心思下噎。
酒倒是沒得挺快,輾轉(zhuǎn)交錯間已又添了滿滿的兩壺葡萄酒。
云稹平時喝的散酒充其量就是糧食釀的,勁頭特大,可并不像這里喝的葡萄酒,味道甘醇回味無窮,不知不覺間已開始喜好上了這些美味。
“云少俠,此間現(xiàn)在就你我兩人,有些事情大家該道個明白了吧!”李克用忽然放下了酒樽,略有深意地說道。
云稹狐疑著,心想難道這人已猜出了我的身份了嗎?他到底有多少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絲毫不像是悶在王府里的少主,倒跟幕后操縱全局的人有一拼。
“李兄喝多了?在說笑吧!我落魄之人哪有什么說的,倒是你仿佛面紗帶的時間久了,該找個人傾訴下也算正常?!痹起∫姍C笑了笑,連消帶打地回應(yīng)了過去。
這些言語一出,果然奏效,只見李克用臉上的皮肉抽搐不定,凝噎道:“云門主,好一張伶牙俐齒啊。今日能篤定少俠本人,才敢如此說話的,還望少俠見諒?!?br/> 云稹見他胸有成竹地說著,心里頓時涼了半截,無奈地起身拱手道:“既然少侯爺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云某若是再隱瞞下去,倒也顯得在下不痛快。在下著實是天門之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