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鄙蛳壬俗诖蟀负?，沉聲道。
　　
　　????沈默乖乖的坐下，偌大的學(xué)堂內(nèi)，便只有他們師生二人。
　　
　　????然而沈煉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大過年的把你叫來，心里若是不痛快，可以立刻就走，我不怪你。”
　　
　　????沈默心中苦笑，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沈先生這張臭嘴了。
　　
　　????見他紋絲不動，沈煉微微頷道：“好，既然你沒意見，就給我用心聽，一個字也不要漏掉，因為……”說著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道：“因為，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課了?！?br/>　　
　　????沈默滿肚子問題，但強忍住不能出聲。
　　
　　????只聽沈煉神色坦然道：“上課之前，有些話兒要交代。聽大哥說，你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今天想必已經(jīng)猜出事情的結(jié)果。是的，我已經(jīng)接受了錦衣衛(wèi)經(jīng)歷一職。不過你不必?fù)?dān)心自己的名聲受到玷污，我們并沒有師徒的名分，我再給你介紹一位新老師，就可以將這一頁蓋過了?！?br/>　　
　　????沈默的臉漲得通紅，終于忍不住迸出幾個字道：“這是對學(xué)生的侮辱，請先生收回這句話。”
　　
　　????沈煉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嘆口氣道：“不要意氣用事，現(xiàn)在看來，跟我扯上關(guān)系不是好事，長遠來看，就更不是好事了。”
　　
　　????沈默心中苦笑道：‘滿紹興都知道我是你的學(xué)生，我就是把‘沒拜師’三個字貼在腦門上，除了讓人笑話之外，能有什么作用？’便神色坦然道：“我沈默做事無愧于天地，既然稱您為先生，那就永遠承認(rèn)這一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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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煉端詳著他的表情，許久才點點頭，輕聲道：“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收你為徒嗎？”
　　
　　????沈默輕輕搖頭，只聽他沉聲道：“因為我不確定！你這人將內(nèi)心隱藏太深，又聰明絕頂，讓人忠奸難辨，將來也可能成為治世之能臣，也可能成為亂國之奸賊……我沈煉不想被后人提起來，說他就是‘某某大奸臣’的師傅。所以我要觀察，等什么時候確定你是好人、是忠臣時再說?！?br/>　　
　　????沈默恍然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沈煉問道。
　　
　　????“沒什么?！鄙蚰p聲道。
　　
　　????“是不是以為，由于這個原因，我才沒有教你作時文？”沈煉似笑非笑道。
　　
　　????“學(xué)生不敢?！鄙蚰膊环裾J(rèn)。
　　
　　????“你太小看我沈純甫了?！鄙驘挀u頭道：“在學(xué)業(yè)上我并沒有一絲一毫含糊于你?！毕壬歼@樣說了，沈默只好默然。
　　
　　????“確實，科舉的格式是八股，”沈煉沉聲道：“但八股本身也只是格式而已，無非就是六段八個排偶句組成。先句破題，兩句承題，然后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而已。按你的聰明程度，要學(xué)會格式只需一天便可，可單會格式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