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年在前世也有聽說過‘隔山打?!?,甚至是在影視中也有見過,但那都是虛構(gòu)而出的,只是一種藝術(shù)性的渲染。
可現(xiàn)在,他所處今生已是武學之地,飛天遁地雖然未見,但扶搖輕功和神秘武學卻是切身體會到了。
因此,當再次看到‘隔山打?!膫€字的時候,他才會心神搖曳,再也無法平靜。
前世時在國術(shù)里關(guān)于勁力有兩個說法,一者‘繃勁’,一者‘透勁’。
前者局限在拳腳與物體的接觸面上,不傷及物體內(nèi)里,只崩外表,可以將對方打飛出去;后者在拳腳與物體的接觸表面上可能看不到創(chuàng)傷,也做不到將對方崩飛,但物體內(nèi)部已然遭到破壞,這便是內(nèi)傷。
不能說哪種用勁技巧更厲害,因為這是兩種用‘勁’的技巧,只是特定情況有特定的處理方式而已。
就像是拳腳與兵刃,狹窄的地方和寬闊的場地,甚至是步戰(zhàn)與馬戰(zhàn),這些都是不能相較的。
顧小年當然了解這些,事實上,當他想著突破先天的時候,一切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都被他仔細挖掘過了。
陳晟拍桌子時所用的‘勁’便是透勁,邢保東的勁力同樣如此,只不過勁有強弱罷了。
顧小年嘗試著試驗過,只是一直不得入門,所以他才會有些焦躁。
可現(xiàn)在不用了。
柳施施去了大理寺,在顧小年發(fā)現(xiàn)邱府的那名先天之后,他就想著先把柳施施給安頓好。
畢竟禍不及家人的道理是自己先打破的,想來對方不會跟自己講什么江湖道義。
正好大理寺缺少醫(yī)官,便讓柳施施先過去了,這一點還是拜托了陳晟。
是以,家中只有顧小年一人。
肯定是有些不習慣的,心里還有些說不清的滋味。他打算盡快解決手頭上的事情,這種被人搞的家里都不安穩(wěn)的生活,讓他愈發(fā)討厭。
顧小年方才已經(jīng)就這買來的鹵肉把干糧吃了,算是填飽了肚子,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懷中的那張皮紙。
而其上的蠅頭小楷,便是記錄著這篇算是武學又算是武道秘技的法門。
……
《隔山打牛》,運勁之技,貫真氣之峰頂,不傷敵之皮肉,只殺他之魂魄。
所謂魂魄,不過就是五腑內(nèi)臟及經(jīng)脈罷了。這一點顧小年還是能想清楚的。
這是可以通往先天的法門,它沒有任何武功招式,而是詳細教授了如何生勁、運勁、用勁三步技巧,就像是有一位名師切身指導一般,細致入微的可怕。
若是練至大成,可以腳踩地面,真氣涌動之時所攜勁力便可傷及范圍內(nèi)所有與地面相接觸的物體。甚至是透過一個茶杯,一枚銅錢而產(chǎn)生勁力的宣泄,讓其周圍所有人因此重創(chuàng)。
顧小年恍有所覺,這時候的‘勁’倒像是‘氣’。
所隔的‘山’是擴散力量的一個媒介,并使力量成倍遞增,這是一門奇功絕學。
上面所寫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鋒銳,手指摸在上面,隱隱地有股氣息在向體內(nèi)沖擊,心跳也隨之加速,不由得‘嘭嘭’作響。
顧小年收回手指,手上并無感覺,體內(nèi)卻好似被浪潮拂過般難受。
他將上述法門摘要悉數(shù)記下,然后看向那皮紙上所繪的遠處青山、食草之牛,放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