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先把馬交付給馬夫,這才到了方顯的公房,此時的胖捕頭正在優(yōu)哉游哉的喝茶。
對方是偌大青河郡的三位總捕頭之一,權(quán)勢自然不小,但平日里一些臟活累活都有手下人去干,像方顯這種‘官’的層次,自然是不用事事親力親為。
顧小年心中腹誹對方幾句,抬腳進門。
“你受傷了?”方顯短眉一抖,將手里的志怪小說放下,開口問道。
顧小年擺擺手,隨意在一旁坐下,將手里的早報丟在桌子上。
方顯瞥了眼桌上的報紙,眼中寒光微閃。
早報的用紙是中等紙漿,不比書坊里賣的那些書紙差,因此像顧小年這種只是折著拿肯定是損壞不了的??涩F(xiàn)在,這張早報上面有細密的裂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詳細說說吧。”方顯問道。
顧小年也沒隱瞞,將自己去風滿樓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包括自己的應(yīng)對以及秦鐘的說話語氣等等,既不隱瞞,也沒有添言。
方顯聽完后,伸出胖胖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張早報上。
猶如煙花炸裂,一張完整折好的報紙整個粉碎,紙屑從桌上飄到地上。
一旁的顧小年張大了嘴巴,眼中帶著驚異,在飄散的紙屑和那張胖臉上游動。
“別這么看著我?!狈斤@說道:“本身就是靠著一縷真氣維持才沒有碎掉,剛才我不過是將其敲碎罷了。”
“真氣?這秦鐘果然厲害。”顧小年兩眼發(fā)光,“不過,想不到方叔竟然還是個高手。”
“屁的高手,”方顯撇撇嘴,“如果真是高手的話,我還用在這坐班,早調(diào)到神都去了?!?br/> 雖然是這么說,但顧小年還是能看到方顯臉上那抹極淡的笑意。
“不過那秦鐘確有幾分手段,能將真氣這般附著外物凝而不散,不是內(nèi)力特殊古怪,便是有什么武學秘法?!?br/> 方顯輕嘆一聲,“果然不愧是風滿樓的一方樓主,單是這份底蘊就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br/> 顧小年心下也認同,說道:“不管怎樣,方叔剛才這一手就很厲害了,我拿了這報紙一路都沒看出來,卻被您一眼瞅出來了。”
方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拍馬屁也沒用,我是不會教你武功的?!?br/> “為什么啊?”顧小年故作不滿。
“你天生體弱,先不說承受不住初期的藥湯打熬、練樁淬體,就算你真能在體內(nèi)開辟丹田氣海,那誕生而出的第一絲勁力也足以沖垮你的身子。”
方顯看著顧小年,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身體孱弱,經(jīng)脈先天不顯,強行習武,只會消耗你的生命?!?br/> 顧小年勉強一笑,不經(jīng)意眼瞼微低時,將心中的傷感壓下,再抬起頭時便恢復了往常的隨性灑脫。
“那方叔給我說說那個秦鐘吧。”他說道。
方顯對他的心態(tài)剛有些欣慰,聞言卻是一愣,“你打聽他干嘛?”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鳖櫺∧暾f道。
方顯一聽,頓時嚴肅道:“你可不要亂來,他一身武道修為已是江湖二流好手,隨手一擊就能要你的性命。”
“哎呀,知道知道,這不是他落了我的面子,我心里不忿嘛?!鳖櫺∧觌S意打了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