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顧小年走上前,說道:“實在是沒想到會耽擱這么久,讓你等了這么長時間。”
“沒什么的,”柳施施淺淺笑道:“這一次卻是要多謝陳大人了?!?br/> “哦?”顧小年回身看向已經(jīng)入座的陳晟,有些不解。
“兩位快坐?!标愱缮焓忠艘慌缘鸟R進早就去重新備茶了。
陳晟略一斟酌,便開口道:“方才在顧兄弟去錦衣衛(wèi)衙門的時候,這位柳姑娘遇到了一點麻煩?!?br/> 顧小年聽著,眼里卻帶了幾分思索。
柳施施的性格他還是很清楚的,相處的時日久了,也自覺摸透了對方的性子。溫柔賢惠,端莊得體,她不會故意去找什么麻煩,所以說,麻煩的源頭必然是外力。
果然,陳晟接著道:“柳姑娘天生麗質(zhì),難免會惹小人窺視,當(dāng)時對柳姑娘起了歹心的,便是兵部左侍郎邱忌的獨子,邱梓越。”
“兵部侍郎?!鳖櫺∧臧底杂浵?,兵部的侍郎在朝堂上不是小官,在神都能發(fā)揮的能量卻是有限,畢竟這里是神都,皇親貴胄什么的不要太多。
但也正因為這里是神都,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說不定街上某個不起眼的人背后就有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網(wǎng)。
因此魯莽要不得,就算是要找場子,那也要謀定后動。
他現(xiàn)在是錦衣衛(wèi),而錦衣衛(wèi)擅長的是什么?羅織罪名。
雖然不能輕易針對朝廷的重要官員,自己在錦衣衛(wèi)里也是根基尚淺,但若是能尋個案子小心運作一番,就算拿不下這兵部侍郎的官帽,也能讓對方好受不了。
子不教父之過,他當(dāng)?shù)氖Я藙?,只是個當(dāng)兒子的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
顧小年眼簾低著,看似無神地盯著干凈的大理石地面,實則雙目半瞇,幽深泛寒。
當(dāng)他經(jīng)過凰棲居一行,自以為丟了點什么以后,不知不覺地心態(tài)也有了變化。
他想要將丟失的東西拿回來,這是執(zhí)念,亦是心魔。
……
馬進端了茶進來,給三人倒上,隨后躬身退了出去。
陳晟一直看著坐在對面的顧小年,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來,去衙門應(yīng)該還沒潤潤嗓子吧?!绷┦┒肆瞬璞K,向身邊遞了遞。
顧小年一下回神,他的目光在甫一看過去時還略有些呆滯,呆呆地看著氤氳著熱氣的茶水,他愣了愣。
“其實那人咱們在來的時候也見過,在城外云來客棧。”柳施施輕輕一笑,將茶杯向前探了探。
顧小年連忙接過,“你說的是那個出言不遜的家伙?”
被這么一提醒,他便想起了那個穿著絳色錦袍的年輕人,對方言語讓自己不喜,輕佻的表情語氣更是如此,當(dāng)時看時便覺得對方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現(xiàn)在看來的確如此。
“嗯。”柳施施應(yīng)了聲,同樣端起茶盞,吹了吹茶浮。
顧小年想了想,沒多說,只是看向陳晟,“此番倒是多謝陳兄和馬兄了?!?br/> 陳晟笑笑,當(dāng)然聽懂了顧小年的潛意思,不過也不在意,反而覺得對方一如既往的聰明。
“實不相瞞,在你們進了神都之后,我便讓馬進去尋你們了。只是想著顧兄弟此來當(dāng)然是先要公干,就提前打好了招呼,等你從衙門出來,再來敘舊?!?br/> 陳晟說道:“倒是沒想到,會跟那邱梓越碰上?!?br/> 顧小年搖頭,“是我耽擱的久了,當(dāng)時應(yīng)該先將柳姑娘安頓在客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