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楚姓之人沒有作聲,四周圍觀的人卻是有些等不及了。
“快押啊。”
“是啊,押大還是押小,快點(diǎn)兒啊?!?br/> 他們并不是真心為場中兩人著急,而是單純的想看個熱鬧,想看看那桌上摞地高高的銀子最后會歸了誰。
當(dāng)一兩一兩地花費(fèi)銀子時并不覺得什么,可一旦將這七八萬兩的銀子傾注下去的時候,那才痛快,看著也覺得爽。
“押大還是押小?”坐莊的白眉男子再次開口。
對面,那女扮男裝的小姑娘輕哼一聲,“你把這骰子都震碎了,哪還有什么大?。俊?br/> “什么?”
“碎了?不可能吧。”
“是啊,不是說‘千金散盡’賭坊嚴(yán)禁以內(nèi)力對賭么?”
賭坊的骰盅都是特制的,能防止江湖上絕大多數(shù)的出千手段,而這家賭坊也有明文規(guī)定,這里不限制武者來賭,就算是武道宗師也都?xì)g迎。但有一點(diǎn),那就是不準(zhǔn)以內(nèi)力真氣來作為出千的手段,影響到大家的賭興。
而現(xiàn)在,如果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那可就是這‘千金散盡’的賭坊先壞了規(guī)矩,這可是大忌。
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誰還來賭?
“呵,”白眉男子將手從骰盅上抬起,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對面那四個老者,淡淡道:“你身旁這四位先天高手不也是一樣么,你先前贏得這些銀子,不都是靠他們‘聽’來的?!?br/> “嘿,你也說了咱們是靠‘聽’的,這是賭錢的本事。”那小姑娘恢復(fù)了自己原本聲音之后,卻是比之前來時更明朗更活潑了。
此時一腳踩在凳子上,雙臂抱胸,昂首挺胸的樣子神氣萬分,秀氣的鼻子皺著,眼神斜睨這對面的那人。
“這丫頭說的倒是沒錯?!?br/> “對啊,這才是憑本事賭錢啊?!?br/> 四周倒是響起了不少附和聲,那白眉之人眉頭微皺,嗤笑一聲,“想不到你身邊除了這幾個老家伙外,還請了托兒?!?br/> “少廢話,你要是不按規(guī)矩來賭的話,本公子可就走了?!?br/> “慢著。”白眉男子喊了聲,語氣變得溫和,“小姐帶著這么多銀子,多不方便,不若讓咱們賭坊的人護(hù)送一番?!?br/> “切,”那女子還待說些什么,耳朵忽地動了動,臉色頓時有些變化。
“殿下,此地不可久留,此人危險?!眳s是那身材高瘦的老者以秘術(shù)傳音。
對面的白眉男子忽地看他一眼,眼眸深處,殺機(jī)浮現(xiàn)。
“他是沖咱們來的?!卑珎€兒的老者輕聲說道。
“保護(hù)殿下?!?br/> ……
與此同時,在距離賭坊有些距離的長街上,正有一隊(duì)人馬疾行,當(dāng)頭是個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子。
他便是‘千金散盡’賭坊的大掌柜,‘掉進(jìn)錢眼’金七嘆。
可此時的他,再無往常的閑適懶散和與那些達(dá)官顯貴應(yīng)酬時的自如之態(tài),相反卻是滿頭大汗,恨不得坐下的這匹西域?qū)汃R再長出一對翅膀來。
他急的不是那位最受陛下寵愛的公主去了自家賭坊,而是自己竟然一直窩藏了一個朝廷欽犯而不知道。
金七嘆心里又急又氣,恨不得將賭坊里主事之人的腦袋擰下來,那欽犯是上陣子攪動了太淵州江湖武林和官府殘殺的太淵王府外府總管楚禪,對方此舉等同謀逆,已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