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想再回去找他,可惜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
“還是難受嗎,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币娝萝嚭竽樕兊酶?,莊呈昀擔(dān)心不已。
“我沒事,就是一下子沒緩過來,等會兒回飯店休息休息就好了,咱們先去找郭老頭,他肯定急壞了?!辈挥玫然仫埖?,路上讓春風(fēng)那么一吹,她就已經(jīng)舒服許多,回去后又讓服務(wù)員弄來一杯冰鎮(zhèn)酸梅湯,啥不舒服都壓下來了。
郭老頭果然急壞了,一看到兩人,你你我我的差點不會說話。
季惟拿過他手里的牛皮紙袋一個勁給他扇風(fēng),“別急,你別急慢慢說,這事兒是我們不好?!?br/>
“不,不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郭老頭磕磕絆絆總算把話說全乎。
他是真急,那天老板剛交待交代過讓他好好照看莊同志,一扭臉人就沒了,要不是她強(qiáng)調(diào)過莊同志的行程得保密,他早找聯(lián)防隊了!
這么些天,他跟隨行的工人倆一塊兒到處打聽,就差把這座城給翻過來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要不然他可就真成了罪人了!
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愣是讓給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季惟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這事本就是他們不地道,明知道郭老頭會擔(dān)心,還是在山上呆了這么久,除了真誠的道歉,她也只能真誠的道歉。
她這一道歉,郭老頭又惶恐了,“不至于不至于,只要平安回來就好,樣品已經(jīng)出來了,您快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兒,可以的話我就讓印刷廠那邊量產(chǎn)?!?br/>
季惟這才知道,原來她手里的牛皮紙袋里裝的就是外包裝的樣品,怪不得里面鼓鼓囊囊的,她忙打開來看。
皮帶和錢包專用的四方硬紙板盒和配套吊牌以及手提袋一應(yīng)俱全,平價新款包的大紙袋也疊得四四方方裝在其中,顏色是一水的黑,右上角貼著一朵紅色商標(biāo),無論是尺寸大小還是商標(biāo)顏色位置,都分毫不差。
可見跟對方廠里溝通的時候郭老頭就頗下一番功夫,要不然也不能做出這么完美的樣品。
“就按這個做吧?!彼凉M意的點點頭,“我這兒另外還有兩件事要你去辦,你倆看來得晚幾天才能回去,就跟這兒住著也別換了,以后這就是咱們廠的出差標(biāo)準(zhǔn)。”
原本這老黑山的事,季惟打算親自去辦,但是現(xiàn)在她得先回去堵住徐柱子的嘴,就把事兒全交代給郭老頭,然后跟莊呈昀兩人辦理了退房,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又偷摸拿神筆給莊呈昀畫了一張新的介紹信。
莊呈昀欲言又止,見她終于買上票,才敢把她拉出隊伍,“小麥,你是不是忘了買東西?!?br/>
他一直惦記著這事,可一下公交車小麥就說不舒服,到了飯店又忙前忙后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
“……”“茲啦”一聲,季惟直接把夾克衫拉鏈拉到脖子上,順帶著給他的嘴也拉上拉鏈,“沒有,啥也沒忘!”
作孽,讓徐柱子這么一打岔,她早把這事兒給拋諸腦后了……
莊呈昀不說還好,說了后她是哪兒哪兒的不自在,上車后第一時間跑去衛(wèi)生間給自己畫了一件。
跟上回一樣,這趟買上的還是快車票,中途沒有任何經(jīng)停,直達(dá)清河縣。
季惟惦記著莊呈昀說的車票錢,出站前特地領(lǐng)著他去售票口把錢補(bǔ)上,售票員剛開始死活不肯要,好說歹說才收下。
為避免跟莊呈昀一塊兒回去又惹人閑話,季惟直接把他送回了小院,至于小常,她打算讓他徹底忠骨埋青山得了。
上鐵匠鋪那推回自己上次騎來的自行車,她連家門都沒進(jìn),蹬著便去了徐家。
按說徐柱子當(dāng)時跟她前后腳下車,中途她又去了一趟朝原飯店,他應(yīng)該是比她先回來的才對,可是這都快到晚飯點,他們家屋門緊閉,完全不像有人在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