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城主,跟在孟館長和王總管的身后走出房間的時候,江浩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天都已經(jīng)亮了。不知不覺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
“好了,老朽那萬寶齋之中還有些瑣事需要處理,這就先告辭了!孟館長保重,江公子多保重!”城主府門口,王總管首先提出了分手的建議。那孟館長似乎不太愛說話,只是稍稍拱手,道了聲再見而已,但就是這微微一禮,王總管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受寵若驚的表情來,連連還禮不迭。
而江浩,則是對那王總管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一禮,鄭重道謝:“王老這次的援手之恩,小子記下了,日后但凡有用得著小子的地方,還請王老不要客氣!”
王總管只是微微一笑,“江公子不必多禮,插手這件事情,從維護我們商家的信譽的角度上來說,也是有好處的。而且,這次出力最大的,還是孟館長,我們也只是順?biāo)浦鄱选.?dāng)然了,如果江公子實在感覺到過意不去,那不妨在以后多多照顧一下我們?nèi)f寶齋的生意也就是了……”
“大人,就這樣放過這個小子了嗎?”剛才接見了江浩他們?nèi)说姆块g之中,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房間里面的寧靜,正是那應(yīng)該“回家閉門思過”的熊將軍,而在他們面前,一面小小的光幕之上,正浮現(xiàn)著江浩他們?nèi)齻€人再城主府門口話別的情景。
“目前為止,也就只能這樣了?!绷季弥螅钡浇频纳碛?,跟在那孟館長之后從光幕上消失不見,洛陽城主才收回了視線。又低頭看了一眼面前幾案上那一小堆閃爍著各色微光的奇異靈符,他這才開口道:“武館,商會,甚至連神殿的人都驚動了,我們難道還能硬扣著人不放不成?”
頓了一頓之后,這城主才接著說道:“而且這個小子明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抓住了我們的疏漏之處!如此理虧的情況之下,即使我們硬扣著他不放,恐怕也無法讓他心甘情愿的交出制符秘法來的!”
“末將無能,壞了城主的大事!”說道疏漏之處,熊將軍臉上仍然是一陣發(fā)燒,趕緊低頭請罪。不過城主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安慰道:“罷了,你也不必自責(zé),即使是我,如果沒有親眼看見剛才他那一番連消帶打,將本城主都說得啞口無言的表現(xiàn),恐怕也會因為他的年齡而下意識的輕看他一眼?!?br/> “不過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教訓(xùn),讓我們知道,以后跟修真者打交道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可掉以輕心,修真者之中,沒有一個是傻瓜??!就說那孟征吧,別看他平時一聲不吭不善言辭的樣子,但是我們這邊重重算計,費盡心機又怎么樣,人家只是在最后關(guān)頭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盡付流水了……”
“是啊,可惜了那些金銀寶物了!”熊將軍也是跟著嘆息了一聲,原本鋒芒畢露咄咄逼人的性格,似乎也隨著這一聲嘆息而收斂了許多。
而此時,江浩跟那孟館長已經(jīng)回到了洛陽武館,孟館長的小院之中。
“怎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聽見孟館長這一聲招呼之后,微微有些發(fā)呆的江浩這才回過了神來,借著從孟館長手中接過一杯清茶的機會,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不好意思孟館長,不知不覺就被您這里的環(huán)境給吸引了?!?br/> “哈哈,你小子現(xiàn)在才十六歲吧,怎么就已經(jīng)老狐貍似的,幾乎從來不說真話了呢?”孟館長一陣哈哈大笑,“明明就是因為這周圍的環(huán)境,跟老孟我這個人的形象之間反差太大了一些,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了吧?”
“呃,這個,的確有點……”被人當(dāng)面戳穿了謊話,江浩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得訕訕然笑了一下,算是承認(rèn)了下來——現(xiàn)在他們所處的這間小院,位于洛陽武館后面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這院子不僅僻靜清幽,其布置裝飾也是極為精巧婉約,小橋流水不斷,假山修竹掩映其間,完全就是一個小小的江南園林。但是這園林的主人,卻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大漢,通紅臉膛,虎背熊腰,這樣的組合,自然會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怪異了……
“唉,我說老弟,你好像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新的身份嘛。修真即為修心,對于我們這樣的修真者來說,保持一顆純凈的道心才是最為重要的,千萬不可被一些世俗規(guī)矩扭曲了心靈啊……”別看這孟館長在外人面前沉默無比,但是在面對江浩的時候,卻是極為健談。
只不過看在他一臉誠摯的份上,江浩還是作出了一副凜然受教的樣子,“多謝孟館長教導(dǎo),小子必定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