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雖不認(rèn)得套馬桿,卻也知不能被套住,身子一側(cè),腳步一閃,便躲過了騎馬漢子的繩套。騎馬漢子見洪辰閃過,急勒韁繩,馬頭一轉(zhuǎn),便從另一方向甩出套馬桿,皮繩依舊往洪辰腦袋上落。洪辰再度閃開,想和雄壯漢子說句話,還未開口,身旁雷飛鳳已經(jīng)揮舞起在山里時折下的木棍朝雄壯漢子的馬奔過去,嘴里大罵:“不長眼的狗屎玩意兒,搶到你爺爺頭上來了!”
憶起在棚子時洪辰所授刀法,雷飛鳳以棍代刀掃向馬腿。騎馬漢子瞥見雷飛鳳動作,左手鞭子朝著雷飛鳳抽去。雷飛鳳抬棍擋鞭,木棍卻“咔”一下被馬鞭抽斷。騎馬漢子又一揮鞭,勢要把雷飛鳳抽倒在地。
洪辰見狀立馬踏步上前,一把薅住了套馬桿的皮繩,用力一拽。騎馬漢子不想套馬桿被奪,用力攥緊,雙腳蹬住馬鐙,雙腿夾緊馬腹。洪辰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經(jīng)脈之中江河滔滔,手上登時有了千鈞巨力,竟將騎馬漢子連人帶馬給拽翻在地。
騎馬漢子一摔,雷飛鳳沖上去又要打。洪辰一口將他喝?。骸袄先?,別動手!這人不是馬匪!”數(shù)月前與查雨歸夜談時,曾聽說西方羌州雖有許多戈壁沙漠,卻也有肥沃草原,當(dāng)?shù)赜行┎柯淠榴R放羊,隨季候遷徙,有時候會一路往東,到達(dá)離天州極近的地方。這騎馬之人衣著打扮從未見過,想來是個羌州牧民。
雷飛鳳雖住了手,依然罵咧咧道:“馬勒個巴子的!這人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用桿子打人,有夠兇的!”
洪辰上前,想將雄壯漢子從地上拉起。哪知雄壯漢子從地上爬起,拔出一把彎刀朝著洪辰就砍。洪辰右手一拍,擊落彎刀,雄壯漢子又伸手往洪辰肩膀落去,想用摔跤方式,扳肩絆推,把洪辰摔在地上。洪辰卻向著斜前一邁步,雄壯漢子還沒看清其動作,就覺左腿膝窩受到擊,旋即膝蓋一沉,半跪在地。
洪辰不欲繼續(xù)沖突下去,往雄壯漢子肩頭一摁,令他站不起身,道:“朋友,我只是路經(jīng)此地,你緣何就用桿子套我?”雄壯漢子卻道:“不用裝下去了!今日栽在虞國武林高手手里,算我倒霉。要?dú)⒁獎庪S你便!”
洪辰道:“你我素不相識,我干嘛要?dú)⒛銊幠??”雄壯漢子罵道:“你們這些家伙武功是挺高,嘴臉卻真是惡心,明明就是來偷馬的,還裝得和多無辜一樣!”洪辰始明白自己是被人家當(dāng)成了偷馬賊,便道:“朋友,我不是偷馬的?!苯又鴮⑿蹓褲h子從地上扶起,給他打了打膝蓋上的塵土,道:“一場誤會而已,朋友你也沒怎么受傷,趕緊去追你的馬們罷,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洪辰走到一邊,領(lǐng)著雷飛鳳繼續(xù)朝西走去。雄壯漢子怔怔望著洪辰背影遠(yuǎn)去,才翻身上了已經(jīng)立起的坐騎,朝自己馬群的方向趕去。
很快到了晚上,洪辰與雷飛鳳尋了河邊一塊空地生火休息。遠(yuǎn)方傳來陣陣?yán)呛?,雷飛鳳問:“老師,我們這是到了羌州么?”洪辰道:“天京本在天州靠西地方,我們又是從天京西北出發(fā)一路往西,穿山越嶺,沒準(zhǔn)還真已到兩州交界之處了。先前那人就是個牧民,他那些馬一匹匹都高大神駿,比我在虞國見的大部分馬要漂亮許多?!?br/> 遠(yuǎn)方狼嚎忽然變烈變亂,雷飛鳳有點慌:“我們睡覺時,狼不會過來吃了我們?!焙槌揭恍Γ骸澳闱皟商爝€口口聲聲說當(dāng)了山大王以后吃虎肉喝熊血,怎么現(xiàn)在還怕狼?”雷飛鳳將臉一板:“我這不還沒當(dāng)山大王么?何況雙拳難敵四手,猛虎也怕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