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混混知道的也不多,道聽途說的一些段子,至于手上怎么有人命并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胡之然也不在乎那兩個人,跟光頭是拜把子兄弟,只要能求到光頭其他的都好說。
天蒙蒙亮,河床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大坑,就胡之然的這一百米,按照這個挖法再有一天完活,還要有足夠的東西回填才行。
高翰的背包差不多塞滿了,死命的捂著包,還真是第一次一下摸這么多現(xiàn)金。
胡之然一夜沒睡,眼睛有些干澀,冷眼瞧著運輸車來回奔走。
尋思良久,胡之然對高翰說:“這包里現(xiàn)在有多少?”
“都是散鈔,比較占地方,少說五十萬,我尋思著回去換一個包,帶著這么多錢不安全?!备吆布拥暮喜粩n嘴。
這就有些夸張了,挖沙子,一晚上五十萬。護坡工程不要錢都狠賺。誰能想到胡之然死命的往下挖完全不管規(guī)則。
接下來肯定是麻煩纏身。有人眼紅有人使壞的肯定了。所以胡之然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胡之然說:“趕緊找個塑料袋,只要不漏就行。”
“干啥?”高翰還在激動中。
胡之然說:“裝一兜子錢,一定要滿滿的,就要露出來那種?!?br/> “現(xiàn)在分贓是不是早了點。”高翰嘿嘿怪笑:“等咱回去先數(shù)一遍,然后存銀行?!?br/> 胡之然一瞪眼,抬頭看看就要亮堂的天。原本還有點困,現(xiàn)在一下清醒了。
胡之然說:“讓你干什么就干,快點,晚了怕來不及了?!?br/> 高翰有些不高興,嘴里嘟嘟囔囔的去找了個塑料袋。
胡之然撐開包,把大把的散鈔往塑料袋里猛塞。
高翰在一旁撐著袋子:“整理好豈不能多裝點?”
“你懂個錘子。”胡之然沒那個閑心情解釋。
這是要送人的,散鈔疊落在一起顯得多,別看這么大的塑料袋,裝二十萬撐死。但如果整理好,沒準三十萬也能塞進去,一來一去可就是不少錢。
滿滿一兜子錢,胡之然拎起來就走,走了兩步回頭看著蒙圈的高翰,車鑰匙扔過去:“我把車留給你們,馬上打電話讓陶志宏來。你第一時間去把錢存了。記住,身上不要有太多錢。如果有人問晚上賣了多少車多少錢,你就說不知道?!?br/> 交代完,胡之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提這袋子站到路邊,用三張紅鈔的代價攔下一輛私家車讓對讓送自己回小江南。
早上七點不到,太陽剛冒頭,帶著一點溫?zé)岣袑㈥柟鈨A撒下來,胡之然揉揉眼睛,大踏步的沖進小江南。
門外的保安瞅見了,大聲招呼。胡之然看也不看,一頭沖進去,胡之然一定要在曲瑾瑜上班之前把他攔下。
胡之然拎著錢比較扎眼,可夏天穿的又比較少,還真沒地方藏著。
敲敲門,過了好一會曲瑾瑜的老婆才出來開門。
胡之然一見門開了,擠著門縫沖進去。站穩(wěn)之后這才說:“姐,曲總在不在家?”
曲瑾瑜的老婆嚇了一跳,見是胡之然埋怨說:“毛毛躁躁的,什么事這么急?”
這時候曲瑾瑜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片面包。見了胡之然,有些不高興:“小胡,這大清早的,你到我家里來干什么?”
這不是問候的語氣而是責(zé)備。領(lǐng)導(dǎo)都差不多,不喜歡有人總到家里來。即便是關(guān)系到位可以來也要提前約一下。像胡之然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闖進來,如果有人看到會怎么想。就是曲瑾瑜是干凈的也會有人說背后吃私貪污。
胡之然把袋子放到一旁笑著說:“曲總,昨天晚上賣了點沙子,特意送了點樣品來給你看看。”
這一袋子夠可以的,關(guān)鍵的體積比較壯觀。曲瑾瑜目光一凝,他的老婆卻是臉色一變。
胡之然說:“姐,先把樣品收起來?!?br/> 曲瑾瑜慢慢嚼著面包片,看了眼胡之然:“小胡啊,這什么時候開始干的?”
聰明人才能活得久。曲瑾瑜也不是只會收錢的無腦貨。河道里能出多少沙子心里都有數(shù),就算曲瑾瑜刻意安排的,給胡之然的工程河道偏高也就是說能多挖一點,但這些也有些太多了。除非胡之然把賣沙所得全都拿來了,可如果是這樣,胡之然圖了什么?
胡之然說:“估計能干到今天晚上?!?br/> 曲瑾瑜哦了一聲,點點頭:“工地上都在挖沙?”
“都在挖,不過挖的程度都不一樣?!焙幻靼浊は胫朗裁?,無外乎是在問,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玩命的往下掏。
曲瑾瑜把一整片面包塞進嘴里,側(cè)著頭想了一會:“嗯,我今天有事,明天一早去工地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