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開車去工地,一路上只有悶葫蘆高翰說了幾句話,胡之然與陶志宏卻不言不語。
快到了,陶志宏放緩車速:“說說,你是怎么決定的。不管怎么樣,我們尊重你的意思?!?br/> 胡之然沒立即說,陶志宏又說:“這不是誰強(qiáng)求誰,你要知道,既然你答應(yīng)了徐明耀那些人,那就要做事?,F(xiàn)在時間緊任務(wù)重,你倒是給句痛快話。”
胡之然咬咬牙,鼻子有點發(fā)酸,第一次覺得為了胡家復(fù)仇雪冤這么委屈。
“聽你的?!焙徊恢雷约涸趺窗堰@三個字說出口的。
話說完,胡之然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了,丟掉了最寶貴的東西一樣。
陶志宏把車開到工地,扔下高翰載著胡之然離開。
等再回來的時候,車上除了兩人就是鮮花。
陶志宏說:“今天下午我就去租一輛車,豪車,讓你重新回到巔峰做回花樣美男。”
胡之然始終保持沉默,不拒絕也不應(yīng)聲。
陶志宏說:“你他么的到底怎么想的?”
“聽你的?!焙贿€是這句話。
“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開著你的位置共享,讓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碧罩竞暾f完,咧嘴一笑:“這大姑娘,把這當(dāng)成辦公地點了?”
前面出現(xiàn)一輛警車,陶志宏推了一下胡之然:“你能不能精神點?”
胡之然笑了:“是這樣嗎?”
陶志宏說:“車鑰匙留給你,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如果實在不喜歡,就把她當(dāng)成你公關(guān)的目標(biāo)就好,就當(dāng)是去夜店,碰到一個想樹牌坊的也行?!?br/> 說完,陶志宏下車離開,胡之然愣愣的看著來回?fù)u曳的車鑰匙。抬起頭,看著警車越來越近,胡之然的心也變得越來越平靜,無喜無悲,倪俊雅不過是一個目標(biāo)而已,就像找曲瑾瑜要工程量,唯一不同的是接近倪俊雅要的是未來。即便倪俊雅看不上胡之然也無所謂,至少要把外牛角河這的絆腳石挪開。只要讓倪俊雅離開,胡之然就不賠而且狠賺。
這是一筆好生意,胡之然這么勸說自己?;蛟S,在明陽與倪俊雅虛與委蛇,同時在寧江跟程珊珊風(fēng)花雪月。胡之然告誡自己,達(dá)到目的就好,不計過程,只論結(jié)果。
倪俊雅停下車,摘下帽子整理下齊耳短發(fā),一身警服英姿颯爽。
倪俊雅的確生的漂亮,或許不出現(xiàn)程珊珊胡之然會喜歡,也可能會與之產(chǎn)生感情,就是愛的死去活來也極有可能。但有了程珊珊,至少是現(xiàn)在,胡之然心里沒有別人的位置。
胡之然下車,深吸一口氣,拋去雜念,從后座拿起一束花鵬在胸前鄭重其事的走向倪俊雅。
“倪警官,花是送給你的。”胡之然雙手把花遞過去。
女人都喜歡花,倪俊雅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收到過花了,不是沒人送,而是沒人敢送給這個警界冰山。正如胡之然之前看到的那樣,倪俊雅很少笑,尤其是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不鐵青著臉就算給好臉色了。
倪俊雅還奇怪的打量胡之然,外牛角河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在這捧著一束花干啥呢?搞得想要上墳一樣,關(guān)鍵是這束玫瑰不是上墳應(yīng)該帶的東西。難道死的是戀人?
不怪倪俊雅這么想,因為前面一公里多就是平福縣殯儀館,而在殯儀館后面就是一座公墓。
當(dāng)胡之然把話遞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倪俊雅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似乎把自己咒罵了一遍。
心里沒有絲毫波瀾,但卻本能的把花接到手里,心下奇怪,胡之然是不是瘋了。
回過神,倪俊雅趕緊把花塞回去:“干什么送花,我不需要你送花?!?br/> 胡之然早把手背到身后,一臉笑意,滿臉崇敬,眼神中還能看到一點點精光:“花只有送給最美的人才能體現(xiàn)它的價值,而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
這話是陶志宏教的,簡直要把人惡心死。原本后面還有一句我愛你,但胡之然覺得太惡心,怎么也說不出口。
警車的另一邊,一個中年警察一臉古怪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還沒聽說誰敢給倪俊雅送花示愛,好像上一個送花的到現(xiàn)在在警局都抬不起頭。
“拿走你的花?!蹦呖⊙诺哪樕兊描F青,絲毫沒有收到花之后的欣喜表情,甚至還有點厭惡。
胡之然說:“難道你不喜歡?那我明天送別的?!?br/> 還想著有明天,中年警察忍不住搖頭,心說小伙子,你先看到今天下午的太陽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如果明天還能看到你送花,我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