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和給的地址讓胡之然非常不淡定，在寧江俗稱下水道。
　　每個城市都有陰暗的角落，下水道就是寧江最骯臟的地方。
　　下水道不是專指一個地方，而是幾條小街的統(tǒng)稱。這里沒有路燈，只有黑暗，就算是有路燈也早早被打碎，因為這里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黑暗。
　　站街女的聚集地，也是骯臟交易天堂。針對下水道，不知有過多少次專項整治，但始終治標(biāo)不治本。
　　程珊珊到了這個地方，這讓胡之然心痛。
　　不是信不過程珊珊，而是這里太危險。
　　一路回到寧江，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胡之然根據(jù)程家和給的位置進(jìn)了一家練歌房。
　　昏暗的小紅燈似乎提醒胡之然這是個什么地方。
　　剛進(jìn)門，胡之然就被兩個混混攔?。骸案?，幾個人？”
　　“一個?！焙缓艿?。雖然曾經(jīng)不少出入夜場，但這么低級骯臟的夜場還是很少來。相比那些看似高大上的地方，這里玩的更瘋，只要你有錢，就能買到你想要的一切。這里的女人不是沒有尊嚴(yán)，而是把最后一絲尊嚴(yán)賤賣了。
　　“一個人？”兩個混混對視一眼。到這來找樂子的，很少有一個人來的。懷疑胡之然是公職，有點警惕。其中一個混混暗暗對另一個混混做了一個曲起五指彈開代表閃光的動作。這就是啞語，代表警察或者臨檢的人。
　　胡之然說：“我是來找人的，問一下程招娣是不是在這?！?br/>　　在這種地方，誰會用真名？但胡之然沒有別的選擇，就像在撞大運一樣，或許這兩個混混就知道程招娣。
　　“這位哥，真不好意思，我們這沒有這個人?！币粋€混混說：“正規(guī)的，來這的都是客人，我們也不認(rèn)識?！?br/>　　知道這是假話，也知道自己堂而皇之的進(jìn)來找人惹人生疑。胡之然拿出厚厚一摞錢：“我不是帶皮的，只想找人，如果能找到這個人，見上一面這些錢就是你們的。哥們，麻煩幫忙介紹一下吧?！?br/>　　兩個混混對視一眼，這的確不會是臨檢用的招數(shù)。其中一個點頭，伸手就想接錢：“行，你一等，馬上就為你安排?！?br/>　　胡之然把手縮回去，抽出幾張票子遞過去：“這的定金，只要人到了，錢就是你們的。”
　　兩個混混把胡之然帶進(jìn)一個小包房。昏暗的燈光，電視上播放著讓人血脈賁張的mv。
　　兩個混混去安排去了，胡之然四處打量一番，門后的垃圾桶里竟然還有幾個揉成一團的小雨衣，并且是用過的。
　　沒一會，兩個混混把一群年輕女孩帶進(jìn)來。胡之然看了眼，大部分模樣還算周正。但胡之然到這來不是撩騷的，而是找人。
　　胡之然說：“哥們，這是什么意思？”
　　一個混混上前，把兩只話筒放到幾桌上：“哥，小菲還要等一會，你先玩會？如果這么干坐著也無聊不是？”
　　看來小菲就是程招娣在這用的稱呼。胡之然點點頭，認(rèn)可混混的安排。隨手指了一個還算看的順眼的，主要是這個人穿衣服比較較保守，看起來年齡也不大。胡之然不會選擇年齡大的，心機太多沒一句實話。
　　所有人退了出去，指定的女孩主動坐到胡之然身旁攬住胳膊。
　　胡之然向一旁挪了半步：“你坐著就好，錢我照給，問你點事，如果有我想知道的答案，我給你小費?！?br/>　　女孩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瞪著大眼睛像個百葉窗一樣點頭。
　　胡之然說：“這個小菲真名叫什么？”
　　“哎呦，老板，我們這誰會用真名啊。不全都是露水夫妻嗎？”女孩媚笑著。
　　胡之然搖搖頭：“你的回答我不滿意，不要帶著個人情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br/>　　為了讓對方認(rèn)真對待，胡之然拿出一張紅鈔放到桌上：“一個問題一百，只要你回答你知道的就行，不要說廢話，也不要隱瞞我什么?！?br/>　　女孩點頭說：“小菲真名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好像叫什么弟。有人說他家沒兒子才起這個名?！?br/>　　胡之然嗯了一聲，示意女孩可以把桌上的錢拿走。
　　沒想到這么容易，欣然把錢塞進(jìn)口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胡之然。
　　胡之然說：“小菲住在什么位置你知道嗎？”
　　“你問這個干什么？”女孩吃吃的笑，隨即想到一個問題一百，立即變得嚴(yán)肅：“六百就能帶走，如果一夜是一千。想知道她住哪還不簡單，多給點錢自然就帶你去了?！?br/>　　胡之然直接拿出二百：“見過她帶陌生女孩嗎？有點微胖，笑起來兩個酒窩?！?br/>　　“沒有?！迸⒄f：“她不太合群，我們也不喜歡她?！?br/>　　“為什么？”胡之然問。
　　女孩說：“搶生意，很煩人的。很不要臉，背后啊，我們都叫她小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