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面色如常,南果卻敏感地感覺到他話語中的凝重,她透過珠簾看著瀧水之上高聳入云的空中花園,態(tài)度也認(rèn)真起來。
“你今天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同。”
盛元鈺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巨大墳?zāi)?,就感覺十分難受。
“只是想到一會兒人太多,有點煩?!彼瞎斐鍪郑骸敖o我點瓜子?!?br/> 南果從荷包里抓了一小巴,有些不舍得。
“小二不讓我吃太多,就這么一點還要分你一半,真是。”
盛元鈺放了一顆在嘴里,香咸的味道立刻在舌尖散開,慢慢地驅(qū)散了心頭的不安,一時間卡茲卡茲的聲音在馬車?yán)镯憘€不停。
“每次的召見都是上玄勢力的重新洗牌,三宗四家甚至包括皇家,對于新興的仙師勢力有著絕對的渴望和支配,所以那些宗門里的弟子才會那么努力,只要能站在這個地方,就意味著人生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盛元鈺看她眼里有些饞,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便捏開一顆,抬手示意道:“張嘴。”
“干什么?”
盛元鈺趁機準(zhǔn)確無誤地彈進了她嘴里,還十分貼心地看了一下她的妝容:“口脂完美,沒有破壞?!?br/> 南果小心咬著肉,直言不諱:“我對這些沒興趣?!?br/> 盛元鈺笑,“我知道,但是以你這次的成績來說,想置身其外恐怕很難,而且定陽真人這一次沒有出手,我反而非常擔(dān)心?!?br/> 南果也點頭,“感覺他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而且在萬仙榜的時候他還刻意警告我,不可以故意輸了比賽,現(xiàn)在想來似乎另有目的。”
“他曾經(jīng)向另外兩宗首座表露過,要選你入歲寒宗?!?br/> 南果正在回味嘴里的甘香,聽的這話一下子驚悚地站起來,腦袋在車頂上撞了個大包,好容易弄好的發(fā)髻散的亂七八糟。
“歲寒宗?這老匹夫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br/> 她感覺到頭上不對,趕緊拿了隨身鏡子認(rèn)真照了一遍。完蛋了,她做了一下午的發(fā)型,這還沒亮相呢,就整段垮掉了。
“小五,快過來幫我弄一下頭上的髻,稍微重新別一下應(yīng)該就可以把碎發(fā)挽上去了?!?br/> 小五連連擺手,“師姐,你曉得我最不會這個,你看我這頭發(fā)二師姐也是簡單扎了個馬尾,你那頭發(fā)那么復(fù)雜,我一動那個簪子估計會直接斷掉?!?br/> 南果快瘋了,上紅毯發(fā)型出問題,這是要她的命嗎?
她把鏡子放在矮幾上想要自己試著調(diào)整,可這東西沒有支撐,根本不好用。眼見著就要到地方,她趕緊把東西塞進盛元鈺手里,“麻煩捧一下,就這樣保持不動。”
盛元鈺呆呆地捧著鏡子,體驗感很神奇。這種女兒家的東西他還是頭一回這么近觀察,鏡子的后背刻著精美的蓮花花紋,做工將就,而且還鑲了碎鉆。
他微微偏頭從旁邊看去,姑娘正精心地理著一頭烏發(fā),但看上去明顯手法不熟練,雖然努力了幾次,情況卻越來越糟,她那挫敗的表情越看越可愛。
“其實……你直接披下來就很好看。”
南果停了手,“你們上玄不是不讓披頭散發(fā)嗎?”
你們?盛元鈺敏感地抓住她話語中的漏洞,“未婚女子一般不盤發(fā),結(jié)辮或者兩邊雙髻和頂上小單髻,全散發(fā)自然是有的,只是活動起來不方便而且飾物戴上去比較容易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