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如鳥獸散,只留下滿身是沙的樂姬,她動又不敢動,怕得直哆嗦,一張小臉已經(jīng)哭的五顏六色。
仲寧朝兩位掌門欠了欠身,走到“尸體”前,剛要伸手查看,就聽見后頭一個聲音怯怯提醒道:“小心有毒?!?br/> 她聲音雖小,但此時眾人都緊張得連呼吸都恨不得屏住,這幾個字便顯得無比清晰。
小二躲在南果身后,突然接收到無數(shù)目光,尤其肖月牙的,跟夜叉似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轉(zhuǎn)。
仲笑畢竟是粉絲,連忙幫愛豆圓場。
“老肖,小姑娘也是好心,年紀輕輕的沒經(jīng)驗很正常?!?br/> 眾人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地,就是嘛,閻王肖都沒反應(yīng),那就肯定沒問題。
肖月牙向前又走了兩步,突然停了腳,一回頭,餓狼似的瞪向小二。
南果只好拿出身高優(yōu)勢,把小二擋個嚴嚴實實。順便轉(zhuǎn)移話題道:“剛才在比試臺上,宣云姑娘人還是好好的,當(dāng)著兩位首座的面我想恐怕沒有人有這個自信殺人。”
仲寧對她熟,這女人腦子靈活,說不定有什么線索。
“你有什么看法?”
“也只是一點猜測,如果小二說的沒錯,她是之前就中毒了,可能因為剛才太緊張加速了毒發(fā)的速度或者原本就到了發(fā)作時間,這都有可能?!?br/> 坐在地上的樂姬聽得這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如果宣云是被毒死的,那她被沙子濺了滿身,肯定也命不久矣。
肖月牙抬起手,一縷沙子便飛到她掌心。她這手跟別人不同,掌上光滑沒有紋路,看上去跟假的一般。
“哼,血靈蟲?!?br/>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其他人聽不懂,仲寧卻是明白的,他即刻喚了手下,將眾人一個個隔離,然后走到南果跟前道:“借人一用?!?br/> 南果看這陣仗就猜到了,只是裝傻:“借誰?”
“……你身后那位姑娘?!?br/> “你說小二啊?那不行,我家這姑娘膽子可小,你這臉太冷,把她嚇壞了拿什么賠?”
仲寧知道這女人又來了,正如盛元鈺所說,這就是個時時刻刻想著做生意的人。
“你要如何?”
南果立刻笑了,“我們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折騰,樂師所這樣的事兒來一回還能勉強,再來我可真受不了。能不能給我辦個特許經(jīng)營證,讓我不受樂師所管轄,這悅心城到底你是老大的嘛。”
仲寧看向徐今,后者立刻點頭,“誤會,都是誤會。悅心城的樂坊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絕對沒有針對誰。南姑娘經(jīng)營有道,是我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今后一定向她看齊?!?br/> 南果很滿意,把人讓了出來。
“小心些,不要離人太近,跟著那個大冰塊。”
小二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害怕但還是猶豫著跟上了仲寧。
兩個人一前一后離得老遠,恨不得中間隔了一條銀河。仲寧謹慎地找了塊石頭,讓小二站上去,自己則擋在排好隊的人群和她之間。
“有勞?!?br/> 小二也福身還禮,其實不需要這么近,她就能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染上血靈蟲,實在是那東西的味道太嗆人了。
仲寧看著人一個一個減少,總算放了心。血靈蟲和食靈魚一樣,都是以吸食靈氣存活,只不過血靈蟲很容易被驅(qū)逐,只要連續(xù)高溫,便會死亡。但若是沒有察覺,在身體里溫養(yǎng)過久,就會吸盡靈氣讓人枯竭而亡。